矮黑少年一声令下他所带的随从十余人一齐出手攻向张澜,张澜边战边退,趁着躲闪的间隙偶尔出一招,一会功夫下来就杀了一人,重伤两人。而那噬雾血蟒,此时察觉到张澜身上的“秘制雌黄”也加入了围攻之中。
由于对方人手多,攻势施展不开,张澜倒也勉强可以应付,并借力打力,利用巨蟒的攻势又杀了一人。
矮黑少年身子猛然一移,一息间已出现在楚齐安面前,讥讽道:“这位兄弟,救了几个废物,这会倒要搭上自己性命,不知道您有何感想?”
楚齐安站起身,一笑道:“这位仁兄真有心,还顾及到我的感想,依我看,倒不如给自己想想遗言吧。”
楚气安确实真气已经耗尽,短暂的休息只是让他恢复了些体力,但他仍旧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丝毫不减先前的锋芒。
瞧得楚齐安这种气势,矮黑少年心里一震,暗想:“难道这么快就恢复了?运气救人这种损耗即使是‘钓叟’前辈也负担不起的。”
瞧见矮黑少年的犹豫之色,钓叟老人,勉强站直身子,急忙呼道:“少主,快动手,机不可失。呆会他稍微恢复点真气,葬身的可就是你我了。”
楚齐安心里也盘算着,这矮黑少年的武力是略胜于自己的,而自己还要分心照顾岚汐,是以正面交战胜算不多。
但在这生死关头,他只能咬牙硬挺着,决然不能放弃,否则死路就在当下。
“叮叮”几回合下来,楚齐安都巧妙的化解了矮黑少年的招式,这少年见一时不能得手,越战越急躁,刀法紊乱,毫无章法。
他突然灵机一转,弯刀一挥向楚身后的岚汐砍去,楚齐安掷出剑鞘打在刀刃了,阻止了攻势,连忙举剑攻向矮黑少年的心窝。
“好凶险的一招,”矮黑少年连忙回刀防守,当下手掌一扬一把“秘制雌黄”撒在楚、程二人身上。
他退下来口中一阵奇怪的呼啸声,那噬雾血蟒,仿佛听懂人话一般,转头朝楚齐安攻来。
见到这种情况,楚齐先先是一番疑惑,怎么会这样,这巨蟒竟然听他的指挥。旋即又觉眼下是异常严重的危机,这如何招架得住。
他一手紧握住岚汐的手,一手持剑小心的防守。
那巨蟒刚到楚齐安面前,一股浓雾就将这些人包围,楚齐安苦笑一声:“真是雪上加霜,如今真气耗尽这剧毒如何抵挡。”
楚齐安回头对岚汐说:“我抵挡一阵子,你先退出去吧。”岚汐眼里露出晶莹的泪花说:“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楚齐安内心一阵起伏,然后点了点头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楚齐安自怀里掏出一片黄色纸条,岚汐瞧见那是先前见过玄灵符文。
楚齐安还有这最后的底牌。他将符文攥在手心,等待着巨蟒靠近。
“一、二、三……”楚齐安心里默默数着,这噬雾血蟒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撞断粗壮树木冲过来。
楚齐安嘴里念着:“临,兵,斗,者,皆……”
突然一声高亢嘹亮的鸣笛声响起,那噬雾血蟒猛然收住身躯,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游摆而去。
楚齐安收了咒语,惊异的看着巨蟒消失在浓雾里,过了片刻雾气又消散了。
张澜这时候已经将矮黑少年的随从杀的七零八落,只剩下三五个人,这多是仰仗了楚齐安的“避毒符”那些随从多次施毒,张澜却毫无损伤,而那些人在松懈大意下接连丧命。
矮黑少年见到这种情况,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收拢残余人手,扶着钓叟老人,急忙准备撤离。
忽然视野尽头一个疾装劲服的中年人朗声大笑说:“展白贤侄,慢点走。”
听得“展白”这个名字,张澜脸色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楚齐安也不解的问:“展白,这是什么来头,难道张兄知道?”
张澜苦笑着一摊手说:“展白,封禅堂副堂主展未之子,三十六趟‘霹雳刀法’闻名中原。”
“哦,怪不得有点难对付,原来还是号人物。”
张澜猛然又想到什么,对楚齐安说:“此次是巴山封禅堂主邀我们前来,而这峡谷里又遇上这展白,众家族几百人,现今只剩我们三个,只怕事情有诈,我们已堕入彀中。”
“那就杀出一条血路。”楚齐安回。
这时候,中年人走上前对楚齐安三位一拱手道:“在下展申,奉堂主之命前来,途中遇到宵小挡路,耽误了些时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展申转动眼珠往周围看了看,说:“就剩两人了吗?”他瞧见除了死尸,除了展白的人,也就剩三个活人,而岚汐又是一介女流,所以他才说是两人。
张澜想到自己随从的惨死带着怒气说道:“别卖关子,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贤侄,莫要误会,此中原由一言难尽。”然后对着矮黑少年展白说:“展白贤侄,好大的手笔啊,竟然截杀了这么多堂主邀来的人。”
展白赔个笑脸说:“非侄儿之错,只不过那伙人身子骨太弱,一点雾毒都受不住。这般废物怎么能做我巴山的女婿,这可太委屈如花似玉的展妹子了,我出手料理他们,也是为给叔您省心,不是么?”
“休要狡辩,你们父子俩狼子野心,堂主早有觉察。今日残杀这么多家族人手,还私自调出镇守巴山的‘噬雾血蟒’,罪不可赦,还不引颈受戮!”
张澜、楚齐安听见这二人的对话方才明白这展申,是友非敌。
“区区一长老也敢对副堂主之子出言不逊,也敢在此大方厥词!”原来是钓叟老人开口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一条看门狗,九宗门呆不下去了?来巴山可在展未手下讨得了好差事?您这摇尾乞怜的本事在下佩服。”展申是认识钓叟老人的,他是九宗门门主同辈的弟子,由于功力不及风、云、龙、虎四大长老,是以不被重用,只混得个看管山门的差事,至于他来巴山作甚,展申也不太清楚,就借钓叟的经历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