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最疼我,小时候我还给你送东西吃,带你跑出去玩,殷霄哥哥,哥哥!我心底把你当我亲哥,你看在曾经的份儿上帮帮我好不好……”
何问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哪怕殷霄不理他也一直说,似乎这样就能求对方心软。
可他没等到殷霄点头,反而先等来苏醒的祝罡。
祝罡现他在跟殷霄求饶,迅夺回身体的使用权挂掉电话:“问竹,你怎么跟殷霄联系,如果他知道你在哪儿肯定会来抓你的。”
何问竹哭着道:“那就让他把我抓回去!”
祝罡好脾气地哄道:“别生气了,问竹,我在村子里给你藏了戾气,我们这就进去找,你的身体很快就能复原。”
何问竹:“我不去,我要去找殷霄!”
他说着就要抢回身体控制权,可怎么都动不了,身体趔趄摔进野草堆里,魂魄似乎被一双大手紧紧锢死。
祝罡不耐烦地威胁道:“何问竹,清醒一点吧,你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怎么还敢奢望他帮你?”
何问竹大喊:“不!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引诱我,我绝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
“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看殷霄搭理你吗?”祝罡冷笑,“快去村子里拿戾气!等身体稍微好点后去祝家禁地,准备我都做好了,等化掉殷家地底封印的鬼王,我一定要把殷霄交在脚底下!”
山洞寒潭生的事给何问竹留下极大阴影,殷霄能看透一切,掌控一切,哪怕殷霄在笑,眼底却似乎藏着千万年也难以融化的冰雪。
他不敢去触殷霄眉头,只想求饶:“祝罡,我们拿了戾气就走好不好,离殷霄远点,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祝罡要是有人类身体,高低得扇何问竹一巴掌:“殷霄说得对,你就是个蠢货!赶紧去!否则我现在就带着你一起死,你还不想下地狱吧?”
何问竹百般哀求都没用,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殷霄确实说得对,祝罡不仅平行不端,爱情上也绝非良人。
祝罡从来不爱他,只是看上了他的炉鼎体质,必须通过他才能化解吸收鬼王的戾气!
殷霄多次提醒他,哪怕在稼达村看穿真相也在劝他,如果那时候他向殷霄坦白,殷霄心肠那么软,肯定会放过他。
如果再早一些他没有受祝罡蛊惑,有殷霄和殷家庇佑,他可以不愁吃穿无忧无虑地过完这辈子。
可太晚了,他明白的太晚了!
鬼王被封印在殷家地底数百年,又有殷家子孙日日夜夜度,实力早已今非昔比,但留下来的戾气仍然非常可观。
为化解吸收鬼王的力量,祝罡花费十年功夫,结合祖上流传的禁术研究出一套阵法,但要达成目的,他还需要炉鼎体质,于是找到了何问竹。
他这些年间大量搜集戾气,给何问竹提供的是九牛一毛,为防止生今天这种情况,他特地把戾气分散藏在不同地方,只要有戾气和阵法,他就能反败为胜!
祝罡强逼着何问竹用提前准备好的戾气补充能量,又凭借对祝家的熟悉偷摸从祝家驻地拿走用来炼化鬼王的阵法。
殷家这段时间忙得很,要准备什么庆典似的,祝罡手里还留着殷二叔背叛殷家的把柄,以此为要挟,让殷二叔帮他混进殷家进货的车,成功混进殷家。
司机开到仓库想帮忙搬下来,但被殷二叔打走。
祝罡扯过殷二叔帮他找的殷家服饰,将小行李箱藏进宽大披风里,遮掩着跳下货车。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殷二叔一个人。
殷二叔也不看他,假装只是来厨房拿根黄瓜吃,和他擦肩而过时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我只帮你这最后一次,真出什么事也别把我供出来。”
祝罡拍拍识时务的殷二叔肩膀,悄无声息地跑向殷家后山。!>
莫霰闻言侧目看向余生微,余生微也正好看向他,漂亮的鹿眼里映着夜市各色灯火,天真又坦荡。
不等莫霰接话,余生微注意力被一家新店吸引目光,又二两步跑过去。
好像刚才的话没什么其他意义,单纯是那么想,也就那么说了。
莫霰暗自摇头。
孩子心性。
但他又有些好奇,人皆有欲念,像余生微这样孩子心性的人的欲念会是什么,总不能全是吃东西和看小说吧?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如果有一天做回原来的身份,你想干什么。”
余生微正含着新买的南瓜糖,听到后捏着小木棍把南瓜糖拿了出来,眨巴着眼睛道:“你是说我还能当人?”
莫霰失笑:“我说过会帮你。”
南瓜糖抵在唇边,在下唇染上一层晶莹的糖水,余生微想了想,期待地问道:“我能和你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吗?”
莫霰脑海里浮现出种种推测,伸手想去推眼镜,但又强行忍住,只稀松平常地说:“可以。”
余生微一只手臂背去身后,肩颈线条略微僵硬地拉直,跟在紧张似的,踌躇片刻后和刚才一样笑着回答:“那我想去赚钱,去写东西,然后在你隔壁买房子,和你当邻居。”
所有的行人与烟火乃至时间都仿佛定格为布景,又迅虚化褪去,梦境在此刻重叠,莫霰好像听到远方传来的海浪声,比海浪更清晰的是擂鼓般的心跳。
他终于还是推了推眼镜,借着动作避开余生微的眼神,又在下一秒完美地对视回去:“那我会为你准备乔迁礼物。”
余生微还想说点什么,莫霰的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