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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页(第1页)

  这消息太震惊了,挂了徐林的电话,我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给千喜打一样是无人接听,给小船哥QQ留言,也没见回复。因为千喜退赛的缘故,后来我就没有太关注《女》,只知道我最爱的李宇net夺了冠,而那位浑身上下全是心眼的林晶妍也走了挺远。我没和千喜再谈论起这事,我们都觉得那只是她的一次表演,就像在学校&1dquo;闪亮之星”的舞台上唱歌一样,并不构成她的人生。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千喜才回电话给我,她说她去上课了,忘记带手机。我在电话里噼里啪啦地问了她一堆问题,她笑着说跟徐林问的几乎一模一样,gan脆约着一起吃晚饭,到时她一并回答。迁就娱乐满城飘的徐林,我们约在下午一家布会旁边的湘菜小馆。我和千喜准时,徐林迟到了一会儿,她说不赖她,是今天那位大咖迟到,所有人只好等。

  我迫不及待地问千喜到底怎么回事,千喜徐徐地说:&1dquo;《女》结束后卢域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有没有兴签他们公司,我拒绝了,我说我本来就没有音乐梦想,去《女》只是帮朋友忙,我还是个学生,还要念书。他倒也没多说,无非是觉得可惜那些话。后来他又找我,这次直接找到了学校里,还有上次乔乔见过的那个陈总也一起来了。他们要请我吃饭,我没去,又不想欠他们人qíng,人家大老远特意跑来了,就请他们到小餐厅吃了一顿。陈总问了问我功课,又问我研究生毕业想做什么。我有点被他问住,乔乔,徐林,你们不知道,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文学,每天背那些功课烦得要命,当初只是为了保证能上B大,我才考了咱们专业。读研究生也只是觉得就业时文凭会更硬一些,至于以后要做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说到这里千喜顿了顿,我没想到那么目标明确的千喜也会遇到和我一样的困惑,即使出的地方不同,但到了人生中间的这个中转站,所有人都会停下来茫然四顾。

  &1dquo;我勉qiang地回答,毕业再说,会努力找个好工作。陈总又问,找好工作是为什么,我有点生气了,觉得他这么说太居高临下咄咄bī人了,既然这样我也毫不掩饰,就gan脆直说为了赚钱,赚钱为什么?为了过好日子。他笑了笑说,哦,那不得了,我以为你要为社会主义建设奋斗终生呢,如果是那样我就没办法了。既然想过好日子,为什么拒绝一个好机会呢?你学习的目的是财务自由,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唱歌就可以达到,别小看这个行业,你的美丽、你的嗓子、你的运气,如果缺少一项,它都不会为你打开大门。他把我说愣住了,继而把我说服了,就这么简单。”

  &1dquo;你说的陈总,不会是皇冠的老板陈天河吧?”徐林深吸了口气问。

  &1dquo;对,就是他。”千喜点点头。

  &1dquo;我的天!”徐林拍着桌子叫起来,&1dquo;你请陈天河、卢域去吃咱们学校小餐厅?!我都想立刻写个闻稿了!”

  &1dquo;他很厉害吗?”我不明所以。

  &1dquo;娱乐大鳄,真正的娱乐大鳄,”徐林凝重地说,&1dquo;不过千喜,你想清楚了吗?你明白你要进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圈子吗?就这么说吧,我今天下午参加的布会,一个大咖带一个人,人早早就到了,没有专用的休息室,就和媒体一起混着站,大咖迟到,所有人都等,他姗姗来迟,大家还笑脸相迎。布会结束,有个小规模群访,大咖和人站在一起,我们所有人都把带Logo的麦往大咖手里塞,人那里一个麦都没有,大咖实在拿不下了,随手递给人一个,恰巧就是眼下最火那家网站的。结果呢?没采访两句,那家网站的记者就直接走过来把麦从人手里拿走,又塞回到大咖那里。你们能想象当时那人多尴尬吗?可是没人管她,也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这就是娱乐圈,一个只跟红顶白的地方,一个对名利的追逐毫无掩饰的地方,一个面子光鲜里子黑透了的地方。千喜,你要来吗?来到这里处处事不由己,你不怕后悔吗?”

  &1dquo;徐林,我决定了。我可能会错,但我不会后悔,”千喜握住茶杯取暖,&1dquo;乔乔,你可能还不知道。筱舟过了这一年还不会回来,他有机会留在斯坦福的研究所,这是个好机会,虽然我们又要好久见不到面,但是他离我们光明的未来又近了一步。而现在,我们就是缺钱。所以我必须努力,我想早一点,早一点到达那个地方,哪怕走条荆棘丛生的捷径也乐意!”

  我和徐林都沉默了,我们都分明地感觉到了宿命的悲壮力量,并为小船哥和千喜祭出努力而慨叹。我想说句加油,但又觉得特别矫qíng,不如就这样安静坐着。我拿起水壶倒茶,才现水已经凉透了,可千喜还紧紧握着她那只茶杯,仿佛真的能取暖一样。

  第三节

  对于千喜的决定,小船哥一向支持。他比我们都了解千喜,更深知她坚qiang的力量。他给我QQ留言说,千喜一定会很棒的,没人唱得比她好。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而在那之前,他们都在努力以更好的姿态迎接那天到来。

  也许是受了他们的鼓励,那之后我也不再无所事事,开始准备考个在职的研究生。虽然每天还会泡在论坛里,但如果看到不错的帖子,就会立刻贴上去问有没有出版打算,也因此,我签下了来到社里之后的第一个稿子,一部青net文学小说。那时我什么都不懂,和同样菜鸟的作家一起跑到设计师家里盯着出封面大图,不厌其烦地修改版式花样,天擦黑才能回家。辛苦归辛苦,当我拿到样书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像编辑的了。

  每一次出图,每一次修订,我都会给秦川看,他时而吐槽时而鼓励,时而深夜陪着我上网盯稿子,直到我不小心睡着,头敲到键盘,在QQ对话框里打出一串不知名的字符。有时候会产生错觉,仿佛那部小说是我们俩的作品,而能与他分享这样的时刻,让我备感美好。

  其实那段时间秦川挺忙的,好歹他也快混到毕业了,论文再怎么胡拼乱凑,也还是要弄出一篇jiao差。我对商科一窍不通,他明明上了学,但也不比我qiang,我们两个人瞎写的论文,居然混了过去,以至后来我嘲笑他好久,说他的文凭起码应该分我半个,一点都不值钱。秦川不以为然,他说从来没觉得文凭值钱,念了四年商科不如开间商铺。他的蛋糕连锁店确实经营不错,但秦川和大龙却商量着把cBd的那间盘出去,因为秦茜急着用钱。

  这几年我都没见到秦茜,关于她的消息只是零零星星从秦川那里听来一些,那个&1dquo;金刚池”还开着,但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据说已经转手给了别人。时代奔流向前的时候,总会留下楔口容纳那些灰,有的成黑,有的成白,但不管怎么样,这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人们,终归要在岁月中消失无痕。

  秦川说一辉最辉煌的时候,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有一次他在歌厅里和一帮警察碰上了,两伙人都是出来玩的,但谁看谁都不顺眼。警察知道他,但碍于他上面有人,拿他没有办法。一辉也瞧不起他们,半夜酒大了,他和一个警察在卫生间碰到,那个人说话不客气,骂骂咧咧的,说早晚有一天要逮到一辉,一辉火了,三两下把那人打趴下,掏出枪抵着他太阳xué说来啊你现在就来抓我,据说那警察当场尿了裤子,最终两边的人都来劝和,才算完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感觉就像香港黑帮电影,而秦川并不以为然,他说一辉也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他走的毕竟是偏门邪路,走到头就是穷途,没有长久的道理。秦茜和一辉一定更有这样的自觉,所以才不做金刚池另外开店。前后加起来还有些其他兄弟的开销,急着要钱都找到秦川这里了。

  我以前总觉得秦川简单,但后来我慢慢感觉到,其实他一直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不知不觉间他那个江湖老大的梦已经烟消云散,他勘破了浮华中的那道迷障,深切地为他姐担心。而显然秦茜还深陷其中,有些事大概想得到也做不到了。那年年末,她来了趟北京,带走了秦川那间小店的所有现金,总共1oo万,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回了上海,匆促得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四节

  曹象儿被捕的消息是我先看到的。

  那天我到社里照例打了热水,打开1ang,头一个先看娱乐闻,千喜要单曲,娱乐版给推了不错的位置,稿子是徐林写的,各种溢美之词看得我只想笑,这篇文章要是被学校时的她看到,估计要讽刺挖苦36o遍都不重样。而在千喜的闻下面几行,就有《女》巡回演唱会的消息,其中也提到了林晶妍,说是她接了部台湾偶像剧,要演女二号。

  看完娱乐八卦,点开社会版,第一条消息就是&1dquo;上海扶正压邪大手,曹象儿为特大流氓犯罪集团覆灭”。我恍了恍神,仔细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终于想起来当年秦茜讲她和一辉在上海落脚就是依仗了曹象儿。我一下子慌乱起来,拿着手机冲出办公室打给秦川,他还没睡醒,我拨了好几遍他才懒洋洋地接起来。

  &1dquo;几点啊&he11ip;&he11ip;你学他们过美国时间呀!这么早打电话太不人道了吧?”

  我焦急地说:&1dquo;曹象儿,你还记得么?帮你姐找她亲爸的那个上海黑社会?他被抓了!”

  &1dquo;什么?”我听到秦川那边一通乱响,大概是猛地起netg碰翻了什么。

  &1dquo;你看闻!1ang就有!你姐和一辉没事吧?”

  &1dquo;我给我姐打电话,先挂了!”

  之后我一边浏览网页,一边坐立不安地等秦川消息,我搜了很多相关闻,有一篇写了曹象儿&1dquo;七宗罪”,虽然没有谭辉和秦茜的名字,但其中赫然提到了金刚池。我更担心起来,又不敢去电打扰秦川,等到他终于跟我联系上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秦川说他在机场,刚买了到上海的机票。

  &1dquo;秦茜&he11ip;&he11ip;”

  &1dquo;我姐!”

  我刚说了个话头就被秦川截住了,我意识到不能提一辉和秦茜的名字了,于是含糊地问:&1dquo;没事吧?”

  &1dquo;嗯,还好。不说了,我过安检了。”寥寥几句秦川就挂了电话,我更加忐忑,虽然他们还没出事,但显然也没有多好。

  晚上回到灯花胡同,我照例给小愉辅导功课。我家小愉妹妹已经从大舌头的小丫头长成了口齿伶俐的小少女,小愉就住在原先秦家那间南房,记忆中秦川家的样子已经完全消失了,秦茜贴着郑伊健海报的地方,如今变成了魔法少女小樱,秦川的那些黑乎乎的球印也都覆盖在了一层崭的白漆之下。唯一留下痕迹的就是门框那里细细的凹痕。那是我和秦川比个儿留下来的,小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姚阿姨就喊我们过来,贴着墙根站好,然后拿本书比着在门框画一条线,再用钢卷尺量我们的身高。那时的我和秦川还没有22公分的差距,我们俩差不多高,每次比个儿都想着法儿地偷偷踮脚尖、伸脖子,就是希望能比对方高一点点。如今看到那些紧紧相邻的细线,我忍不住微笑起来,继而又惆怅,不知这些美好过去,能带我们抵达怎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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