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熙并不介意这个,她道:&1dquo;你出身大家氏族,礼数自是周到。私底下在朕面前,倒也不必那般拘谨。”
空寰见朝熙已经上了榻,便埋在她的怀中,软声道:&1dquo;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既入了陛下的后宫,那便要守神域的规矩。陛下放心,臣君会好好学的。”
他这般乖顺,朝熙很难不喜欢他。
她将人整个搂在怀中,微微阖目道:&1dquo;你想知道什么,朕也可以慢慢教你。”
空寰仰起头,拽着朝熙的纱衣,小声问:&1dquo;真的吗?那陛下能否说说,星辰台是什么地方?陛下封了臣君为贵君,他们又为何管臣君叫殿下?臣君又为何要自称臣君,而不是臣?”
魔月的体系与神域大不同,所以他不懂也是寻常。
朝熙耐着性子解释:&1dquo;星辰台是高祖订下的规矩,星辰台是祥瑞之地,面积之广可容纳三千御君同时居住。御君顾名思义,便是朕的预备夫君。神域有个传言,说是星辰台需得住满三千人,才能保国运昌隆。一旦星辰台人数不满,便要从各地选取品貌皆佳者入神都参与大选。御君们年满二十五岁若是还未承宠,便要出宫择好人家。凡是入了星辰台的御君,都有宫内的教书先生,教他们琴棋书画,侍奉妻主之大道。”
&1dquo;所以啊,御君们哪怕是在宫中并未承宠,将来到了年纪出宫,也自有高门大户,抢着来娶。在神域,凡是能入星辰台的男子,那就跟入了太学一般,是家中盛事。”
空寰听闻这个解释,倒是暗自松了口气。傍晚时听那定坤胡言乱语,他还以为朝熙的三千御君,皆收入她的后宫。他将来进了宫,若是要与三千人争宠,那还真是愁煞了他。
朝熙见他听得认真,便接着道:&1dquo;此番回宫,朕会封你为贵君,赐居紫光宫。神域的规矩,除了王君之下,便是贵君。贵君只有三人,分别住在三光宫内。三光宫便是紫光、玄光、赤光。紫光宫贵君,乃是三贵君之。三光宫与朕的太极宫连通,冬日里有地下管道,可注入温泉水,哪怕是寒冬腊月里,三光宫也会温暖如春。贵君和王君一样,都是一宫主位,自然是要称为臣君的。宫中君位以上王君以下的郎君,在神域与郡王同级,旁人自然要称呼你一声殿下。”
魔月地理位置偏南,四季不分明。可若是到了冬日,那寒气也是抵挡不住的。也就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在冬日烧得起炭火。
这一点,与神域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空寰小声道:&1dquo;听闻神域皇宫内的温泉极其养人,臣君此番跟着陛下回宫,可否能去试试?”
朝熙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1dquo;当然,你宫里就有汤池,你回去可以天天泡着。那汤池确实养人,泡久了肤白细嫩不说,若身中内伤,泡上个把月,也能恢复个八成。”
空寰惊奇道:&1dquo;竟有如此奇效?”
朝熙见他对什么都如此奇,不免笑出声来。她说得累了,便闭上眼道:&1dquo;这些都不急,等你入了宫,慢慢就什么都知道了。”
空寰&1dquo;恩”了一声。
朝熙见他不吭声了,便一边透过薄衫摩挲着他的腰,一边道:&1dquo;朕要封你为紫光宫贵君,也没见你谢恩。怎么?不高兴吗?”
空寰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小贵君,他的目的,是要做神域的王君。
这样的心思,自然不能摊在明面上。
他只得低声道:&1dquo;在臣君心里,只要陛下给臣君一个名分,让臣君侍奉在侧,便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至于是什么位分,臣君并不在意。”
朝熙道:&1dquo;你出身大家氏族,若非是朕,你也不用这般委屈。朕有愧于你,自然也不想亏待了你。日后缺什么少什么,你皆可同朕直言。”
朝熙困得狠了,她这会儿眼皮打架,马上就要睡了。
空寰攥着她的纱衣,几度欲言又止。
朝熙睁开眼费力地瞧了他一会儿,道:&1dquo;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空寰摇了摇头,低声道:&1dquo;没,没什么。天色不早了,陛下休息吧。”
朝熙这才猛然想起,白日里她在马车里,曾答应空寰晚上再疼他。
她轻笑一声,一边捏着空寰的小脸一边道:&1dquo;朕白日在马车里都疼你一回了,晚上本也该应了你,但是朕今夜累了,就当欠你一次,之后补给你。”
空寰红着脸,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朝熙便已经睡着了。
这是朝熙第一次与他共枕而眠,他也是第一次能如此近地欣赏朝熙的睡相。
空寰长叹了一声,他蚊声嘟囔道:&1dquo;富贵权势于我而言,皆是尘土。臣君最想要的,是能日日侍奉在侧。”
朝熙已然沉入梦乡,没听到这话。
夜阑人静,肃穆星光透过纱帐挥洒在金丝软被上。
空寰盯着那星光出神,久久未眠。
这会儿朝熙睡了,他倒是可以大着胆子抚摸她的眉眼,用极小的声音,唤她陛下&he11ip;&he11ip;
见她的确是睡得沉了,也没应声,他才鼓起勇气,唤了她的名讳:&1dquo;朝熙&he11ip;&he11ip;”
他轻轻摸着她的脸,一脸痴恋:&1dquo;朝熙你可知道,我已经倾慕你许多年了。我曾在梦中数度幻想眼下这个场景,如今,终于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