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从兵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了你的身份牌丢了,亏得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却没办法向朝廷报效。既然你不想参加科举考试,那也不用委身于丐帮当一个小乞丐。不如我向县衙大人推荐你,要是录用你,就不用每天辛苦外出乞食了。”
谢槐摇了摇头谢绝了,“小秦你可真看得起我,我在这里先谢过了。只是我刚刚加入丐帮,一下子从丐帮这个小乞丐,变成一个吃朝廷官粮的,丐帮的其他人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这人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哪里有好处就往哪里靠。”
秦从兵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加入丐帮到底有何目的,那些丐帮弟子一个个脏兮兮的,也不事生产,每天都在那里混吃等死。”
对于官府来说,这些丐帮他们平日这样混迹于街面之上,时不时还会有一些惹事生非的人,就算抓进大牢也是浪费米饭,对府衙来说,乞丐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关键他们也没犯罪,也不能随便驱赶。
谢槐听到秦从兵这样诋毁自己的帮派,虽然自己不算正式弟子,却也有一点点归属感,心中顿时有些不悦,只是不好明说出来,以免激起秦从兵的对抗心理。
谢槐找了个台阶坐下来,将台阶上树枝落叶扫落后,用手轻拍在台阶上示意秦从兵坐下来谈话。
谢槐表面不温不火的说,“小秦你这样说,我倒是有些不敢苟同,不是丐帮的人喜欢惹事生非,而是有人找麻烦。就拿我来说,无非就是为了那老乞丐出头说了两句公道话,那林狗儿就要你来拷走我,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惹事生非。难道我们这些小民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只许那权贵的说的话才是话,我们说的都是屁话?”
看着秦从兵略有所思的神情,谢槐补充说道,“你可能看到的是表象罢了,那些惹事生非的乞丐也可能是因为看不惯当地的恶霸所作所为,这才不断挑事。虽然我们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依然有一颗除暴安良的赤城之心。我问你,要是那林狗儿放狗咬伤了人,你们官府敢管他吗?”
秦从兵听着谢槐的诡辩,觉得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没想到谢槐会突然问自己,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嘴里结巴的说着,“会的,那当然了。这个是我的分内之事。”
谢槐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你了不起,你清高。我没见过你们口中所说的林天豹,但他家的一个仆人就敢当街放狗咬人,要不是我跑的够快,估计也要被那疯狗咬上一口了,到时候除了你这清高之人,其他人敢插手么。”
秦从兵并不知道谢槐所说的这些事,只知道那天自己刚刚回到县衙里,那林狗儿便气势汹汹的跑进来,一进来就要让县衙大人给他滚出来。
随后见县衙大人不在府中,便对着所有在场的官差一阵破口大骂,骂人还不过瘾,还想拿家伙动手打人。
秦从兵要不是考虑到林狗儿的表哥是山东的六品州同知,比县衙大人的品级还多了两级,要不是这样,那林狗儿早就被他和一干兄弟用杀威棒把他夹出去了。
只可惜这不过是幻想罢了,一众衙役还是得忍着林狗儿的羞辱,恭恭敬敬的伺候着他,否则他回家告状,衙门里的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呸,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仆人,居然也敢这样对待我们。”,秦从兵攥紧拳头骂道。
就在秦从兵若有所思之时,谢槐继续说道,“想必你也是避不可避,才硬着头皮接下了林狗儿的委托,来调查了一下我和老乞丐的底细。只是等到你调查了一番之后,就感觉其实这事非常简单。无非就是我们丐帮的人替这城中的百姓出头,让那林狗儿的面子丢了。”
秦从兵看他分析的不错,便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谢槐,“你说的一点都不假,你继续说下去,你是如何知道这事的呢,我好想听一下对此你有何高见。”
谢槐以退为进的继续侃侃而谈,“小秦,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容易的就是你把我直接带走,我包揽了下所有罪责,那老乞丐和丐帮的人你们就不要动了,否则我和你们都没完。”
秦从兵点头刚想张口说点什么,谢槐立即继续补充道,“刚好我这人也没有证明任何身份的凭证,想必日后想出城回家也是艰难,那还不如挺身而出,为你解决一件烦心事,对你来说也是好事。”
秦从兵低头笑道,“没错你这样做,确实会容易了很多,我对林狗儿那边有交代了。可是你要知道,那林天豹勾结他表哥州同知诬陷你是那倭人,你又没身份能证明,将你流放都算是轻判了,重者判你通敌卖国,还会押到菜市口当场处决。你不怕么?”
谢槐眼里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是有些不舍这初来的明朝,“掉脑袋和流放那么大阵容我当然怕。但我宁愿自己来顶累,也不愿连累你和老乞丐。”
谢槐抬头看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城里百姓看到我这样替天行道是这样的下场,下次估计就不会有人敢出头了。想到林府越嚣张,到了最后也许你们也只能成为他家的鹰犬了,不然你们都混不下去了。你咽的下这口气吗?”
秦从兵想起了挨打的同僚,腰间的宝刀不自觉的攥紧了半分,要是受这鸟气,大不了自己不吃官家这碗饭了。
心中那股正义感在他心里不断涌起,之前林府也干过类似的事情,一个不小心挡了他轿子的无辜老人,白白挨了一顿毒打,但当时大家畏惧他们的权势,都选择了看不见。
秦从兵抬头问道,“你既然说了这简单的做法,那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复杂的做法。”
见秦从兵入套后,谢槐便开始给他画大饼的第一步,“越是是复杂的做法,还需要耗费的时间就要久了些。但却能让林府的人忌惮,不敢这样嚣张跋扈,就怕你不敢触碰权贵,不敢尝试而已。”
秦从兵冷哼一声说道,“有什么不敢的,再说了那林家也嚣张的够久的了,经常有点什么小事就对我们吆五喝六的,我们官差衙役多有不服,你且说出你的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