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道:&1dquo;谢姑娘,你的眼泪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你还打量我与旁人一样是个瞎子呢?”
此话一语双关,程老夫人面上有些不好看。
绿萝继续道:&1dquo;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若不送谢姑娘回吴地,我便把这件事捅到太后、皇后那里,让两位贵人瞧瞧,谢家养出来的女儿是什么狐媚性子!”
绿萝的话极为难听,程老夫人面色微冷。
此事若真叫太后皇后知道了,谢诗蕴只怕难逃一死。
程老夫人斟酌片刻,又对谢诗蕴使了个眼色。
谢诗蕴知晓外祖母会护着自己,无论今夜说了什么,都只是哄绿萝的,便垂眸哭着不说话。
程老夫人道:&1dquo;今日天色已晚,况她们终归来京一趟,不见见我的两个儿子也不好,待她们见过面,我便派人送她回吴地,可好?”
绿萝心知不好将程老夫人逼迫太过,她终归是程彦的长辈,况这事若闹大了,程彦面上也不好看,不如见好就收。
绿萝便不情不愿应下,又与程老夫人约定了时间,这才从荣恩堂离开。
绿萝回到程彦的院子,将荣恩堂的事情说与程彦听。
程彦道:&1dquo;你做的很好,老夫人终归是我祖母,谢诗蕴是我表姐,闹得太大,莫说我了,只怕还会连累府上的兄弟姐妹的婚事。”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不好了,一人有错,全家跟着遭殃。
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上辈子学的是土壤分析与地质研究,别的不会,可种地是一把好手。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充分挥自己的特长,将大夏的粮食产量翻了好几翻。
若没有她屯下的巨额粮食,让百姓们对她母亲推崇备至,她的母亲当年未必能下定决心逼宫。
正说话间,程仲卿回来了。
程仲卿显然是出宫之后便直奔她这里,身上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侯爷的紫袍玉带穿在他身上,越衬得他丰神俊朗,仪表不俗。
程仲卿在回来的路上便听随从说了谢诗蕴的事,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个当舅舅委实羞愧,母亲又拦着他说了许多让他帮忙在程彦面前求情的话,他心中不耐,不软不硬地回了回去。
谢诗蕴虽然是他的外甥女,又吃了多年的苦,可程彦还是他亲女儿呢,哪有让外甥女给女儿添堵的道理?
程仲卿闭口不提谢诗蕴,让随从拿上来一个匣子,拿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糖人递给程彦:&1dquo;你常说在离宫吃不到糖人,我特意在回来的路上给你买了一些。你瞧瞧,喜欢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再让人买其他的回来。”
程彦忍俊不禁道:&1dquo;爹爹还把我当小孩哄呢。”
程仲卿一向待她极好,要不然她也不会回侯府。
不仅对她好,对她的母亲外祖母也极好。
谢元当政时,庶出的皇子公主深受打压,若不是爹爹护着,母亲根本活不到动宫变的时候。正是因为如此,哪怕爹爹被迫纳了兰月做小妾,外祖母也念着他的好,想让母亲与他和好。
可惜母亲逼宫成功后,便对什么都淡淡的,每日吃喝玩乐,兴致上来了,带着卫士们纵马去草原打猎吃烤羊,浑然不提与父亲继续过日子的事情。
小厨房做了程彦爱吃的饭菜,一碟一碟送过来。
程仲卿换了一身藏青色锦衣,衣缘与腰封用着月白色的云锦,衣口处,再配上柔软的兔毛,给他俊朗的气度里平添三分世家公子的温润。
无论是第多少次见自己亲爹,程彦都会被惊艳到:这才是能做驸马爷的脸和气度,无怪乎母亲会在无数世家子弟里一眼便相中程仲卿。
感慨完母亲的好眼光,她通常会顺便感慨一下自己的未婚夫太子爷。
太子的相貌虽也是极好的,可与父亲相比,总差了些什么。
仔细想了想,程彦觉得大抵是岁月沉淀后的男人的担当与沉稳。
见程仲卿过来,紫苏又奉了茶,程仲卿轻啜一口,笑着与程彦说着近日生的事。
程仲卿道:&1dquo;今日陛下留我在宫里,不单单为了赈灾之事,还有另外一件事。”
&1dquo;太子要取字了。”
&1dquo;取了什么?”
程仲卿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俩字:承璋。
程仲卿道:&1dquo;璋,是天子祭祀上天的玉器。”
李承璋?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跟谢诗蕴一样,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程彦有些纳闷。
半日后,她眼皮跳了跳,终于明白那种莫名其妙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的熟悉感是怎么来的了——谢诗蕴,李承璋,是她在某绿江网站里读过的一本小说里的男女主角。
谢诗蕴是柔弱多才情的白莲花女主,李承璋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主,而她,就是书中爱慕男主嫉妒女主不断作死,以致下场凄惨死无全尸的恶毒女配。
第5章
这本书是她很久之前看过的,剧情忘得七七八八,对男女主的名字也模糊得很,之所以听父亲提起承璋便想起了男主,是因为作者很多次在书中说璋是祭祀之物,可见男主非常得天子的宠爱,才得了这个名字,男主能做太子,也并非全靠女配母亲的的缘故。
男主与女配的婚事,不过是年幼之时的玩笑话,做不得数——男主与女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女配只是他们感情路上的绊脚石,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衬托他们二人爱情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