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而咱们的许姑娘,却是一个极讲究的风雅之人,安宁翁主喜欢的金银俗物,她自然是瞧不上眼的,哪会真心喜欢?故而妾才觉得,送礼之人另有其人。”
侍从低声道:&1dquo;若是安宁翁主投其所好呢?”
媚儿笑道:&1dquo;安宁翁主何等自傲的一个人,连太子殿下她都敢顶撞,怎么会屈尊降贵讨好一个连翁主封号都没有的许姑娘?”
崔元朗若有所思,片刻后,将媚儿压倒在床榻,道:&1dquo;安宁翁主素来与英王敬王交好,英王行事不羁,不是这般心细之人,敬王倒是恭勉谨慎。。。。。。”
媚儿一沾他,便软成一滩水,崔元朗的声音哑了一分,道:&1dquo;继续查,看她何时再出门买马,我要会一会她。”
他着实不大喜欢许裳,若不是为了许裳的丰厚嫁妆和许清源的府兵,他才懒得应付她,日后纵然将她娶了过来,也不过是放在后院子里当摆设。
他更中意媚儿这种勾人的小妖精,许裳那种清清冷冷的性格,躺在床上也只会像具尸体一般,没甚味,让人提不起兴致。
侍从退出房间,崔元朗忍不住想起侍从说安宁翁主样貌极美的话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别人说程彦极美的话了,他那当太傅的老古板叔父,虽然极不喜欢程彦,可提起她的相貌里,也会真心实意称赞一句世间罕见。
崔元朗有些迫不及待想见程彦。
更迫不及待的,是心中不可告人的心思——张牙舞爪天之娇女跌入泥中,他一寸寸打断她的骄傲,一点点摧毁她的自尊,她眼中含泪,脆弱得像美轮美奂的琉璃,屈辱地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她那个时候的模样,才是最看。
想到这,崔元朗越觉得,在这场夺嫡中,太子一定要胜,只有这样,他的那些小心思才有可能实现。
又过几日,侍从来报,说程彦明日去马市挑马,同行的还有许裳。
崔元朗道:&1dquo;安排我们的人去卖马。”
次日清晨,崔元朗梳洗之后,对着镜子照看许久方出门。
崔元朗早早便抵达了马市旁的楼上,坐在临窗的位置,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茶。
楼是马市为马商们建造的,环境清静,利于谈事。
程彦与许裳自东方而来,许裳身着浅青色长裙,程彦是娇嫩的杨妃色,外罩一层凤仙粉的纱衣。
大夏民风开放,到了夏日,女子们的纱衣多是半透明的,依稀可见雪白肌肤与窈窕身姿。
崔元朗看不见程彦的脸,只看到她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身量未完全张开,纱衣的肌肤似雪,光洁如玉,是半大女孩特有的娇嫩。
崔元朗一口饮尽杯中茶,忽而觉得喉咙有点干。
程彦与许裳说说笑笑上楼。
她声音很好认,带着三分养尊处优的骄矜:&1dquo;好姐姐,你再不陪我出来,我便真要闷死了。说起来,我要多唤你几声好姐姐,若不然,以后便唤不成了?”
&1dquo;为何唤不成?”
&1dquo;因为以后要唤你好嫂嫂了。”
&1dquo;你——你个狭促鬼。”
&1dquo;哎呀,好嫂嫂饶命。”
程彦笑闹着往楼上跑。
许清源态度暧昧,八面玲珑,却苦了许裳不得不应对崔元朗。
程彦便说她有主意既不得罪崔元朗,又能让崔元朗打消对她的念头——程彦的兄长是谁,还不是华京的那几位,崔家再怎么是当世第一高门,也不敢与有望问鼎帝位的王爷争。
这种女子们玩闹的话用在旁人身上,旁人未必会当真,也不会将此事传出去,大夏民风开放,女儿家打两句算不得什么。
可崔元朗敏感多疑,程彦连日又做了加深他误解的事情,他多半会以为她来清河郡不单为了兵马,还有为李承瑛李承瑾与许清源牵桥搭线的意思,许清源已经与李承瑛或者李承瑾暗地里结盟,崔家是许清源砧板上的鱼肉,只待华京一声令下,崔家便会被许清源连根拔起。
许裳原本不同意,但架不住崔元朗来得勤,便半推半就应了下来。
程彦踏上二楼的最后一个台阶,正欲转过屏风往订好的房间走,迎面便急匆匆走来一人,将她险些撞倒。
崔元朗虚揽她的肩膀,将她扶住:&1dquo;姑娘,你没事吧?”
程彦不悦退了半步。
崔元朗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
他知道程彦貌美,不曾想,竟是这般勾魂夺魄的美。
她美得张扬霸道,宜喜宜嗔。
只是她说的话,倒是让他心惊不已。
他猜的果然没错,程彦不单为兵马而来,能被程彦唤上一声兄长的,不是英王便是敬王,许裳若与他们结了亲,清河郡便没了崔家的立足之地。
若想破此局,只能与叔父传信,让他莫在犹豫,尽快促成英王与程彦的婚事。
在世人看来英王与程彦结亲是对太子极为不利的事情,但崔家却不这样认为。
太子的位置越不稳,越自危,才会更依靠崔家。
上次程彦生日时,崔家的人便提起了此事,天子虽未允,但也不曾说不行,他们再添上几把火,必然能让程彦嫁英王。
程彦身后虽然是掌兵的长公主,但长公主的兵力大多驻守在北方备战北狄,崔家掌的兵,却是华京的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