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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艳之后，李泓心里有些惋惜。

  这般好看的一个人，若为世家子弟，完全可以召为驸马。

  只可惜，他是宁王之子，谢家人之后，这样的身份，能留得一条命便已经是万幸了，一辈子养在三清殿，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李斯年是凌虚子的高徒，李泓也不与他绕弯子，开门见山道：&1dquo;凌虚子曾向先帝觐言，说阿彦若为女子，当主天下。”

  &1dquo;前几日太史令又觉星象大异，写了一个大夏将有女主之祸的折子，尚未递到朕的面前，便遭了毒手。”

  说到这，李泓话音一顿，看向李斯年，道：&1dquo;此事你如何看？”

  李斯年神色淡淡，收拢着龟壳，道：&1dquo;陛下是信天命，还是信凌虚子之言？”

  李泓看了李斯年一眼，道：&1dquo;凌虚子仙长所言便是天命。”

  这个李斯年奇怪得很，明明是凌虚子的徒弟，却不将凌虚子唤做师父，说的话，又有些质疑凌虚子预言的意思。

  凌虚子侍奉了大夏几代天子，他的话，天子们从来奉为天命，此事难道还有假？

  还是说，这个李斯年是在替程彦辩解？

  转念一想，李泓又觉得不像。

  程彦素来不信天命的，更不耐烦旁人给她看相，李斯年又长在三清殿，二人从无交集，更无交情，李斯年怎么会替她说话？

  李泓想来想去，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李斯年的声音依旧叫人听不出情绪起伏：&1dquo;安宁翁主是女子。”

  李泓一怔，随后想起了其中关节——是他太紧张了，凌虚子说的是阿彦若为男身才主天下，但阿彦是个女孩子。

  可转念再一想，太史令是觉大夏有女主之祸才遭了毒手的。

  李泓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片刻，道：&1dquo;你今日可曾夜观天象，大夏是否真有女主之祸？”

  李斯年颔，眸子微光闪过，问道：&1dquo;若女主之祸应在安宁翁主身上，陛下如何处之？”

  李泓眸光明明暗暗，静坐无语，迟迟没有说话。

  道士们诵经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

  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功成身退，天、之道。

  李泓长叹一声，最终也没有回答。

  李斯年便道：&1dquo;当年长公主并未将谢家人赶尽杀绝，谢家仍有子女存活于世，此女名唤谢诗蕴，太子殿下便是为了她，才要与安宁翁主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