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程彦,看着面前玲珑剔透又巍峨威严的梁王宫,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深呼吸一口气,认真地觉得,这种霸总式的台词,再多十个,她也hoLd得住,丝毫不嫌多!
只是李斯年这位&1dquo;霸总”,显然没有电视剧里的霸总真诚深情,不仅对她别有用心,而且还会算计她。
让人防不胜防。
委实白瞎了那张好皮囊。
可转念一想,他既然把她带到了梁王宫,此时便是真心实意帮她的,刚才在地宫遭遇刺客,若不是他救了她,只怕她现在跟刺猬没甚么两样了。
人要知足,更要之恩。
程彦回头笑道:&1dquo;自是欢喜的。”
&1dquo;只是不知道,这梁王宫里的东西,是否能让我随意取用?”
大禹治水,将天下划分为九州,自此之后,无论多少个王朝更迭,都沿用了大禹的九州制。
梁州只是天下九州的其中之一,地域虽广,可山川河流也多,土质也远远不及中原大地的肥沃,人口也没有中原密集,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打得百年前的天子退避三舍,动了迁都的念头。
若非梁王李不疑病重而亡,只怕天下早已是梁王的掌中之物。
这样的一个传奇人物,若说他没些看家本领,只怕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梁王死后,他的直属部下一夜之间消失,他战无不胜的军队,他所向披靡的武器,他用兵如神的兵法,他一切的一切,像是不曾存在过一般,被他的部下全部毁去。
只有他大军所到之处留下的残砖断瓦,无声诉说着他曾经的辉煌。
程彦丝毫不怀疑,若有心人启用他封存在此地的宝藏,世人会以为让人闻风丧胆的梁王李不疑会再度降临人间。
那句话说得很对,得梁王宝藏,可得天下。
只是这梁王宫,是李斯年带她找到的,没有李斯年,她纵然拥有梁王宝藏,也无法将这些东西带出去——她虽然是个穿来的,可对机关一窍不通。
当然,纵然她略识机关也无用,梁王是何等人物?
他设下的陷阱,若是那般好破除,只怕梁王宫早就被百年来络绎不绝到此地寻宝的人现了。
而不是像现在,躲在山水之下无人知。
怕李斯年不许她带东西走,程彦又道:&1dquo;你若让我随意取用里面的东西,我便想办法恢复你的身份好不好?”
想来想去,李斯年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弱点——道士不是道士,天家子孙不是天家子孙,活得不明不白受没眼色的人欺负。
他的身份若恢复,便不用再被困在三清殿,更不会撞上垂涎他美色,把他当娈童面的人了。
程彦这般想着,面前清隽无俦的少年笑了起来。
他眼底映着波光粼粼的水色,长长的睫毛倒影在其中,墨玉一般的瞳孔里,是小小的,她的身影。
李斯年道:&1dquo;本就是贺你的生辰礼,你随意取用便是,何须问我?”
程彦眼皮跳了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利不起早的李斯年,何时这般大方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程彦想了想,试探着问道:&1dquo;只是生辰礼,没有其他要求?”
若是她拿完东西,李斯年说上一句东西随意拿,但要恢复他的封地与王位,那她才是哭都哭不出来——恢复李斯年的天家子孙身份,在华京给李斯年开府,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李斯年在华京是最安全的,一旦回梁州,便是放虎归山。
无论是她的舅舅,还是她的母亲,都不会同意这个要求。
哪怕李斯年送给他们可以覆灭天下的梁王宝藏。
&1dquo;怎么?”李斯年轻笑,道:&1dquo;小翁主提些要求来?”
他眸中轻转,似乎是在思考,笑着道:&1dquo;既是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1dquo;不!”程彦连忙道:&1dquo;送礼便送礼,你送礼还要回礼要求甚么的,也太小气了。”
李斯年没有其他心思是最好不过了,可不能因为她的话再生出甚么别的想法来。
程彦小跑着推开宫门,回头对李斯年道:&1dquo;快来,我们进去瞧瞧,指不定我一直要找的番薯就在里面。”
李斯年摇头轻笑,对宫门台阶处的程彦伸出手。
程彦便回来搀着他。
他腿上中了箭,以前是假瘸子,现在倒变成真瘸子了。
程彦有些想笑,但一想他是为自己受的伤,便有些笑不出来,只是手上的动作越轻柔。
梁王宫建在水底下,只用拳头大的夜明珠来照明,并不燃宫灯。
夜明珠一颗接着一颗,将宫殿照得如白昼一般,又有水波映在宫墙上,像极了神话故事里的海底水晶宫。
程彦再次感叹督建这座宫殿的梁王李不疑,实在是位人物。
宫殿虽百年来没有人进出过,可因为建在水底,倒不曾有尘埃,程彦寻了个地方,先让李斯年坐下休息,准备去找些疗伤的药物来。
李斯年见此,便告诉她药房如何走,哪里放了兵器,哪里放了盔甲,哪里摆了兵书,哪里是她想找的番薯。
程彦有些意外,道:&1dquo;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话刚出口,便觉得自己有些傻——李斯年自出生便被困在三清殿,除了看书没有其他的消磨时间方法,书看得次数多了,早就将梁王宫的路径机关烂熟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