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总之司马容觉得自己这个弟子,好像是一个才智卓越的女子,机缘巧合藏在了一个六岁女童的身体里,当然这样怪力乱神的事qíng,自己是绝对不能说的,否则会招来祸端也未可知,不过这样也很好,有时她也有一个丫头的顽皮,睿智中透着可爱,如果她想的这个法子,真能拖住女帝的病qíng,那么司马荣容就绝对相信,这个丫头是上天赐给尧国的福星。
越琢磨司马容越觉得小月这个法子可行,其实说穿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不是吗,想到此,遂轻声道:&1dquo;白果有毒你知道吗?”
小月心道:正是这里的毒xing才对结核菌才有些抑制作用,不然自己也不会在众多止咳药中选择它了,听到司马容有些低沉的声音,小月顿时明白过来,这个有毒的东西,历来是不能近皇帝的,自己说出的这个法子,如果司马容真的给女帝这样治疗了,无论结果如何,最后司马容都难辞其咎,这是很不妥的。
想到此,小月道:&1dquo;白果虽然有轻微的毒xing,但是几乎可以忽略,应该对万岁的身体无碍,不过师父还是找个在朝廷上,和您一般有威望地位的人一起商量着来才好,免得将来被别人诟病”司马容眸光一闪心道:对啊!找个地位威望和自己差不多的一起来促成这件事,应该就更平稳了,不过这个人选可不好找,司马容脑子里挨个把朝廷大员过了一遍,忽然想到一人,心中不禁一乐,对!就是他,赫连昱那个老家伙,倒是目前最恰当的人选,先赫连家也算是根深叶茂的世族大家,三代均为尧国的辅宰,算起来是独立于昭王和太子两派中间而独尊皇权的一脉清流,可以不带个人的私利,从整个尧国的角度出看待处理事qíng,虽然有些清高孤僻,不过为官清正政绩斐然,不失为尧国的一代名相。
不过老家伙虽然异常执拗不知变通,却有一个举世闻名的老来子,想他和自几的年龄相仿,唯一的儿子却是腾妾袁氏所出的赫连之,说到赫连之,司马容不禁有些羡慕,虽说孩子都是自己的好,即使自己外孙子冲异常出色,可是司马容也不得不承认,和如今十六岁的赫连之相较,子冲还是差上一筹的,古人说才比子建,貌比潘安,赫连之就是这句话的最佳的范例,就算如今闻名全国的尧国三公子,子冲也只是勉qiang名列第三,赫连之却稳居第二,第一当然是最年少的霸主,昭王云子烈了,可见赫连之的确惊才绝艳的很呀。
去年以十五岁稚龄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走马游街时,可谓一朝成名天下知,举国皆惊,令司马容实在嫉妒的很,不过如今自己也不差了,除去子冲,自己这个紧紧六岁的关门弟子,比赫连之也应该更胜一筹才是,想到此,司马容不禁生出一种,把小月和赫连之站在一起比一比的心境,再说自己也是要和那老家伙商量此事的,自从女帝病体沉重不能早朝,大半的朝政是太子主持的,不过实际司马容知道,真正处理政事的正是自己野心勃勃的女儿司马莜雅,所以对此不满的丞相赫连昱,就躲到了城郊的别院不在参与政事了,所以说动那个老家伙,还需自己亲自走一趟才成。
想到此,司马容笑眯眯的道:&1dquo;你这丫头一说到这点,到让为师想起了一个人来,这样,明天清晨你随为师去郊外走走,顺道也可赏赏京城的秋景如何”小月有些纳闷的点点头,心道师傅倒是还有看风景的心思,不过自己一起去瞧瞧也不错就是了。第二天一早,晨曦初露小丫头就唤醒了小月,小月只得起身,心道这样一大早难道就出,出了赏枫院,小月看了眼旁边云子冲住的院落,不觉微微叹息,自大来了京城,云子冲仿佛就背上了重重的guī壳,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忧郁盈满眉头,昨天他和自己说过今天一早就要回东宫的,没了云子冲的相伴,小月竟然有了一种淡淡的寂寞之感。
轻轻摇摇头,小月飞的走了出去,府门前是比月城更豪华些的车架,黑红相间,车身上上有jīng致的云纹雕饰,华贵中透出高雅,马车很宽大,司马容打量小月片刻,微微一笑牵着小月的手上了马车,马车行进的方向是城东,由于时间较早,所以一路上两侧的商铺还没有营业,路上很是清静,出了城门,马车又辘辘的走了半个时辰,才远远的瞧见一座低矮的青山,小月猜这大概就是书中记载的灵泉山,也是京城唯一一座称得上是山的丘陵,远远看去,也是满山清脆,植被茂盛,近些可以隐约看见绿色中透出的huang瓦飞檐,应该就是尧国的皇家寺庙灵泉寺了。
司马容的马车并没有走中间的大路,而是侧面的小路cha过去,绕到了西面,小月很奇怪,但是走了大约一刻钟,隐约有丝丝缕缕清幽的花香飘入鼻端,清淡而不刺鼻,令人嗅了很舒服,马车越向前走,香气就越清晰起来待看到远处的一大片花木林时,小月不禁暗道,原来是这种花的味道,马车停在了一个简单的竹篱前,以小月看来,倒是和自家在山里的院子,看上去类似,不过大上十几倍罢了。
小月和司马容下了马车,从竹篱外向里面看,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木槿,如今清晨的阳光照在一朵朵初开的花朵上,异常的娇艳美丽,竹篱门上悬挂着一个不大的窄窄木牌,上面是&1dquo;舜华”二个字,字体温润清雅,司马容缕缕自己的花白胡子,转头对小月道:&1dquo;丫头可知道这个院子为何命名舜华?”
小月想了想,看看满园盛开的木槿,不禁笑道:&1dquo;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询美且都,可是出自诗经郑风”一语刚落,一阵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1dquo;好一语点破我这园名,听着是个小女娃的声音,老夫倒要看看是谁家的娃子”随着说话声,从里面走出一个老者,年纪和司马容相仿,慈眉善目,胡子虽然也有些花白,不过看上去倒是如烫了离子烫一般的直顺美观,即使已经年迈,也可以看出年少时一定是个俊秀倜傥出色人物,一身的暗紫色宽袍,走动间飘飘如仙,在小月的印象中,这个老者就像书中所谓的世外高人,身后没有下人,却有一个少年,所谓君子如玉当如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十五六的年纪,身穿一件玄色锦袍,腰束同色的丝绦,同色纶巾系住髻,五官神似老者,却还要更出色些,气质令人很舒服,即使第一次见,也令小月如沐net风,秀雅绝伦温润如玉。
小月恍然明白,这位老者大概就是书中提过的尧国丞相赫连昱,身后的出色少年,应该是名列尧国三公子的赫连之了,小月不禁在心里比较,云子烈、赫连之、云子冲的高低优劣,结论小月觉得各占胜场,以玉石为喻,云子烈像璀璨夺目的钻石,云子冲就像高贵典雅的祖母绿,而眼前的赫连之应该是毫无瑕疵的和氏璧了。
赫连
昱瞥了一眼司马容,哼了一声道:&1dquo;如今尧国大半都归你司马一家所有了,你还来这里作甚”司马容无视他不欢迎的态度,哈哈一笑道:&1dquo;你这老家伙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记得几十年前在风华学院读书时,你和房老头子就经常把先生气得chuī胡子瞪眼睛的,难道有朋自远方来,你这当主人的还想拒之门外吗”赫连昱眼眸一闪,有丝温和的怀念qíng绪划过眼眸,遂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看了小月一眼道:&1dquo;看在这个可爱的女娃娃面子,就招待你这厮一次”小月不禁暗笑,看起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很有道理,想那风华学院着迷数数的房先生,也是很有些老顽童xing格呢,赫连昱微微低头盯着小月道:&1dquo;你叫什么名字?和司马老头是什么关系?”
小月眨眨眼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后面的如玉少年上前一步道:&1dquo;父亲想必这位就是世伯收的关门弟子了吧”小月给帅哥少年一个大大的笑脸道:&1dquo;正是,我就是师傅的弟子我叫纪小月”赫连昱上下打量了小月一圈,对司马容道:&1dquo;你的眼光越不济,肯定是老眼昏花了,这么个不及总角的小丫头,如何能受教”少年微微一笑道:&1dquo;父亲多虑了,以孩儿看,世伯的这位关门弟子天赋颇高的,您忘了她刚才一语点破您这别院的院名了”赫连之这浅浅一笑,小月顿时有些呆住,这一笑真如枝头盛开的木槿花一般清雅美丽啊,遂有些失神的望着赫连之,赫连昱点点头道:&1dquo;对啊!倒是忘了,看来这个丫头却是个有些门道的,来来丫头和世伯进院子瞧瞧我的舜华院好不好看”丫头!丫头!叫了两声,小月才回过神,引得司马容和赫连昱一阵哈哈大笑,司马容摸了摸小月不好意思低下的小头颅道:&1dquo;看来这爱美之心真是人皆有之啊,即使稚幼的小月也不能免俗了”走进舜华院,园子不算很大,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格局,或是亭台榭,入目就是一片繁花似锦的木槿,花木间是蜿蜒的小径,穿过小径十几米,在木槿花掩映间是三间糙房背山而建,越近糙房越可以听见后面清越的滴水声,小月和司马容随着赫连父子绕过糙房到了屋后,眼前豁然一亮,后面临着山的是陡壁悬崖,陡壁的青石fèng隙间渗出滴滴答答的清泉,虽然不成水流,却也是不停歇的滴着,屋主巧妙的用青竹引到了下面,下面砌了一个小小的青石蓄水池,虽然不大却已经蓄了有半池清泉,水质清澈透亮。
池边有竹席矮几,矮几上面还有摆着一局残棋,四人分宾主落座,花木间有两个正在清扫残花的丫头,均是粉面绿裙,在盛开的繁花间,颜色也毫不逊色,赫连之冲两人招招手道:&1dquo;朝开暮落去寻了茶具来煮茶待客”二人应声而去,瞬间隐没在花木间,令人疑似两人是木槿花幻化而成,来去无影,小月不由得顺着两个少女消失的方向张望,赫连之轻笑道:&1dquo;转过这篇木槿林,还有几间放置杂物和下人落脚的糙房,她们是去哪里了”小月点点头,看了赫连之一眼道:&1dquo;你过的这种生活,真是如诗中所描绘的一般清雅脱俗氨司马容撇撇嘴道:&1dquo;小月不要被这些蒙骗了,你没看见刚才那两个妙龄少女吗,可见这老家伙不是隐居的高洁之士,还是有很深俗念的”小月不禁莞尔,书中记载这位尧国的名相,万事都好,就有一个爱好不算太好,喜爱美色,但是风评极好,风流不下流,看看他出色的外貌,想必年轻时也是唐伯虎一样的风流才子,就不知道眼前的如玉少年赫连之可有这方面的遗传。
赫连之却道:&1dquo;诗一般的生活,你知道诗中的生活是怎样的”小月低低吟道:&1dquo;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赫连之脸上浮起一丝柔和的笑意道:&1dquo;哦陶公所yù也是吾所愿也,你这个关门弟子世伯收的可是眼光独到”小月摆摆手笑道:&1dquo;师傅收我的时候实在是打眼罢了”赫连昱慡朗一笑道:&1dquo;你这女娃子到会记仇,老夫刚才不过说笑而已”小月起身对赫连昱一鞠躬道:&1dquo;晚辈顽皮了请前辈海涵”赫连昱道:&1dquo;司马老头你这个弟子胜过你那女儿多已”司马容脸色一暗,这时从花木间走出来朝开暮落两个丫环,手里捧着一套繁琐的茶具,到了近前袅袅婷婷的一褔,开始煮水烹茶,小月好奇的打量两个丫环,年龄大概十六七的样子,颜色娇丽身段窈窕,低摆弄茶具的芊芊素手,莹白如玉,小月不禁龌龊的想,这两个是伺候赫连昱呢还是伺候赫连之,若是赫连之倒也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