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婆说,邪祟就在叶小船身上,叶高飞要想活命,就必须找九名阳气最旺的族人,将邪祟从叶小船身上抽打出来。
叶小船疯狂挣扎,却哪里敌得过十几名成年男性。鞭子不停歇地落在他身上,痛得他撕心裂肺。
成年人都在叫好,只有叶高飞一边大哭一边喊:“你们放过我哥哥!”
哥哥……
这个词刺激着叶小船,几乎将他从晕厥中扯了出来。
他想起单桥,突然狰狞地笑了笑。
这笑看在老巫婆眼中,大概就是邪祟的笑。
落在身上的鞭子更重,连血都被带了出来。
叶小船渐渐觉得自己活不成了,再也见不到哥哥。
单桥却在这时回来了,阔别三年,以探亲假的名义回来给父亲扫墓。
“住手。”
二十一岁的单桥和当年离开时已经判若两人,高大,挺拔,脸上是军人的冷厉与威严。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陌生人。
叶小船遍体鳞伤,视野不清,看到单桥时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哥,哥哥……”他朝门口的人影伸出手,就像小时候抓住单桥的裤脚一样。
单桥并未跟蛮夫们动手,而是立即报警。
镇派出所本来不会管这种事,可报警的是现役军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参与私刑的人全被拘留,单桥将叶小船送去医院。
叶小船了很久的烧,医生接连叹息,说如果再晚一点,这孩子恐怕会被活活打死。
“哥,我想杀了叶勇和龚彩。”苏醒之后,叶小船对单桥说:“我还没有满十四岁,我杀死他们不用坐牢!”
单桥凝视了他许久,“没有必要。”
顿了片刻,单桥解释:“不是坐不坐牢的问题,杀过人,你的人生也被改变了。你没有必要为了那种人,毁掉你这一辈子。你们的收养关系已经解除,叶小船,往前看吧。”
单桥的探亲假结束时,叶小船刚刚出院。
“哥,你又要走了吗?”叶小船问:“那我该怎么办呢?”
单桥仍是三年前的话,“我管不了你。”
“我能跟你一起去西北吗?”
“不能。”
叶小船急切地说:“我不想留在这里!”
单桥抽完一支烟,“那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
玉霞留下的铁盒子,单桥交给了叶小船,“我用不着,她疼你,你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