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也不轻松。”
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都看出来了,他的这份感情,让他哥感到沉重。
其实无需金岷海说,他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对单桥来说是个负担。
只是他舍不得放弃,没有办法放弃而已。
人都是自私的,谁不希望自己能活得好?
他活得好的前提是能时常看到单桥,最低限度是和单桥在同一座城市。
但现在金岷海却把他的自私挑明了,甩在雪后明亮得刺眼的大地上。他终于不得不直视自己丑恶的一面。
“叶小船。”单桥忽然喊了声。
叶小船刚才无精打采站在一旁,神情讷讷的,此时一回神,看上去格外紧张,“哥?你叫我?”
单桥不做声地看了他一会儿,问:“你不舒服?”
“没有。”叶小船连忙摇头。
单桥走近,抬起右手,用手背碰了碰叶小船的额头。
叶小船往后一倾,腰背僵得酸。
“没烧。”单桥收回手,眉心却仍然浅蹙,“药都吃了吗?”
昨天将叶小船一车人救回来时,单桥看了看每个人的情况,分了些药。叶小船情况还好,年纪轻,身体素质也不错,但长时间待在寒冷环境中,难说不会突然患病,所以单桥也给了他药,让他按时吃。
叶小船很心虚,下午那一次药他因为心烦加着急而忘了,药片还放在毡房里的木桌上。
“吃了。”犹豫了两秒,叶小船别开视线说。
单桥没多说,“嗯”了一声,继续给马儿喂粮草。
叶小船看着单桥的背影,指甲渐渐嵌进了掌心。
他哥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不,他哥一个人能过得更好。
而没了单桥,他就像个孤魂野鬼,无处着落。
晚上所有人聚在一起吃饭,金岷海对所有人表达了感谢,还现学现卖,弹了回冬不拉。
牧民们晚上围着篝火跳舞,前哨班的边防战士也跑来凑热闹,单桥没兴,打算回毡房。
金岷海想拉叶小船一起玩,叶小船不是爱玩爱闹的性子,一腔热情都在单桥那儿,对金岷海的邀请无动于衷。
“忘了我下午说的话了吗?”金岷海说:“试着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你哥。一起喝喝酒唱唱歌而已,你就一点也没想过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吗?”
“我……”
“别这么纠结小船,这里这么多人,试一试而已,如果实在不习惯,再回到习惯的生活方式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