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丹顿,他当年送给言晟的腕表也是江诗丹顿。
从在星寰被抱起来时起就喧闹沸腾的血液终于安静下来,他撇下眼角,极轻极浅地叹了口气。
言晟对表没有太多兴,买来应该不是自己戴,而是赠与他人。
是谁呢?奚名?还是其他人?
言晟放下水盆,又走向厨房,后来又去了一趟卧室,回来时拿着一大一小两张毛巾和一盒冰块。
小的裹上冰块,大的浸入热水。
脸颊被捂上冰毛巾时,季周行出一声细小的&1dquo;唔”,言晟摸了摸他另一边脸,&1dquo;还痛吗?”
他接过毛巾,用力摇头。
言晟微蹙着眉,身子一躬,双手落在他的皮带上。
他瞳孔猛收,下意识就要躲。
&1dquo;上药。”言晟按住他的腰,语气狠了一些,有怒的征兆。
他不敢动了,皮带被解开时试探着道:&1dquo;我,我来吧。”
&1dquo;好好捂着脸。”言晟头也不抬,看上去似乎生气了,但往下褪西装裤的动作却格外温柔。
两腿bao露在空气中,双膝肿得像馒头,右边的陈年伤疤越难看。
季周行往前倾了倾身子,手掌盖在右边膝盖上。
所有难看的地方,他都不想让言晟看到。
言晟拧gan毛巾,先捂住他左边膝盖,而后敲了敲他的手背,示意他挪开手。
他抢过毛巾,睫毛轻颤,语气有些激动,&1dquo;你让我自己来吧!”
言晟手一顿,2秒后站直身子,沉默地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缓了片刻,索xing一把拿过药油,拧开盖子就往膝盖上倒。
言晟抓住他的手腕,&1dquo;你慢一些。”
他忽然抖了起来,险些没拿稳药瓶,一双眼睛茫然无措又无可奈何地看着言晟,沙哑地说:&1dquo;我们&he11ip;&he11ip;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答应过的!今天的闻你看了吧?你什么都知道了吧?我已经和萧息川在一起了。你&he11ip;&he11ip;”
&1dquo;和他分开。”言晟声音冷了下来,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因为这句话陡降。
季周行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片刻后眸底又浮出一抹意料之中的暗淡。
这个人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气氛有些僵,药油浓烈的气味在一点就着的空气中弥漫。季周行心若擂鼓,做了好几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抬起头,qiang作镇定地说:&1dquo;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难道我被你cao了十年,后半生就不能爱上其他人了吗?”
本来不想用&1dquo;cao”这么低俗的字眼,想说的其实是&1dquo;我爱了你十几年”。
可是&1dquo;爱”之一字,分外可笑,他实在无法宣之于口。
相较之下,竟是&1dquo;被你cao了十年”更能守住仅剩的自尊。
言晟眉间的褶皱更深,一看就是忍无可忍,即将怒。
季周行后背冷汗直下,言晟那种威慑力极qiang的气场几乎将他勒得窒息。
他深呼吸两口,忍着排山倒海的恐惧与失落,继续道:&1dquo;我和萧息川在一起了,今天的事谢谢你,但从今往后,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搅我。你答应过我!请你不要出尔反尔!”
言晟唇角一绷,吐出的字带着凛冽的冰渣。
&1dquo;不行。”
季周行眼皮猛跳,知道言晟已经在bao怒的边缘。
会被打吗?还是又挨一顿cao?
言晟走近一步,右手抬了起来。
他条件反she地往后一退,仍是没有躲过。
但那不是一拳,也不是一耳光,而是一个温柔的抚摸。
言晟揉着他的头,低声说:&1dquo;萧息川绝对不行。”
他僵硬得像一块木头,机械地说:&1dquo;为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
言晟拿过药油,倒了一些在手心,抹散后捂向他的膝盖,直视他的双眼,&1dquo;记得我刚才在星寰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