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今日可有所议?”
始皇帝在宣了平身后,很快便再次开口,打破了大殿沉重的气氛。
随着他话音落下,不少大臣的目光纷纷落在扶苏和淳于越身上。
“陛下,臣等听闻前些时日,左相大人于河内平叛之际,故意坑杀降卒,自古以来,杀降者不祥,且非君子所为,所以……”
恰此时,淳于越果断站了出来。
但还没等他说完,突然,一声冷喝直接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放屁!”
“博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诽谤之言张口就来,是谁给你的勇气。”
“你说我杀降,在哪里,什么时间,降者是谁?你且道来,没有证据,胡乱诽谤,闻风乱咬,你还是人吗?”
“我知道你一直和我赵某人意见不合,嫉妒我担任左相之职,可你好歹也是一博士,难道就不懂凡事要讲证据吗?”
“来,证据拿来!”
赵渊开口了,一开口就是一顿狂喷,什么忍耐,什么斯文,都是扯淡。
他今天就打定主意了,这事儿如何都不承认,反正始皇帝已经知道了,也没怪罪不是。
如今的大秦可不是后世那些朝代,此时的始皇帝是真正意义上的一言可定生死的存在,只要他不怪,自己咬死了不认,谁都没办法。
他早就看这群自我标榜君子的文官不爽了。
“你!”
淳于越气的脸色通红,怒道:“你杀降之事,乃是事实,难道你能堵住河内悠悠百姓之口不成!”
“我都说了,他们没投降,你耳朵聋了吗?那可是叛军,七八千的叛军,突然冲杀起来,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你可知何为叛军?你又可知,他们看似投降,实则包藏祸心,他们一不肯除服忠于陛下,二则明里投降,竟还敢妄言要加封才肯息兵,对于这种畏威而不威德之人,留着做什么!”
“何况,这还是意外,我当时吩咐的可是降者不杀来着,哪知道他们……诶,算了,懒得解释了,懂的都懂。”
“博士你既然这么好心,为何早先不去教化他们,让他们忠于大秦,忠于陛下!”
“你这皓匹夫,苍髯老贼,不思社稷之稳定,反而攻奸有功之臣,其心可诛!”
赵渊喋喋不休,一番话说的淳于越哑口无言,急得汗都出来了。
没办法,赵渊太会骂人了,这厮也不知跟谁学的,嘴巴子贼利索,关键还十分无耻,事实的事竟然矢口否认,还特么的给他来一个诽谤的帽子。
这泼妇骂街的架势,让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
其他大臣见此,也是一脸的阴沉,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武将不可能提这事儿,毕竟昔日征伐六国,多少都做过这事,文官嘛,不少真的没有亲自去见过,想拿证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
…。
最核心的问题就是证据!
赵渊自然也清楚,所以有恃无恐,至于对喷,淳于越的战斗力在他看来不过毛毛雨,后世网络键盘侠喷人的段位可比这强多了。
“咳咳……”
恰此时,一直不显眼的王翦大将军,突然坐正身子,也打断了大殿内凝滞的气氛。
“启禀陛下,杀降之说,其实过于妖言,行军打战,杀敌为先,降者为俘,杀与不杀需按时而定,岂有规定不可杀之理,此事无需议论。”
“臣亦是带兵之将,我大秦亦有规定,打了胜仗就有功劳,如今左相大人既然平叛有功,那便是有功,我大秦岂能苛责有功之臣?此道理说不通。”
打仗打赢了,就有功劳,别管怎么赢的,还计较其他的,那就是扯淡。
王翦这话一出,瞬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就连淳于越也是脸色阴沉下来,一时间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没办法,他就是想反驳也没这个胆子。
因为说话的是大秦战功赫赫的战神。
而且他这番话说的也确实不好反驳,乱开口很容易得罪一大堆武将,饶是以淳于越的胆子,也不敢随意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