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小子真的认怂了,没想到是以退为进。”
“真狠啊,这话一出,赵高一脉彻底完了,整个家族要被连根拔起了。”
“妈的,我好像收过赵高的礼物,回去就退了,也不知道晚不晚,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
不少大臣心头波澜起伏。
他们算是彻底见识到赵渊的毒辣了,这是杀了一个赵高还不过瘾,想拉所有人上路的节奏。
“你!”
阎乐也是一脸惊骇,简直无法置信,这位竟然如此无法无天。
“陛下明鉴,臣此言并非无稽之谈。”
赵渊见始皇帝没开口,也没理会阎乐的叫嚣,接着解释。
“臣之所以处置赵高,理由有二。”
“其一,赵高明知甘泉宫乃是诸位公子读书之所,四周亦有护卫,不可能会有人伤及,臣作为掌书,更不可能有此胆子,他竟还肆意乱闯,完全视授业之先生于无物!”
“天下有天下的规矩,有天下的法,赵高身为府令,本就懂秦之法令,竟还知法犯法,此当杀之,否则今日敢藐视法令,明日就敢藐视圣令。”
“昨日,我亦曾向诸位公子解释过,秦之强,在于法,法为何物?规矩!”
“陛下曾令,书同文,可让天下万民不因言语不同而彼此无法交流,不因出生之地不同而教化有别,此乃众生平等之策,此亦是规矩。”
“此外,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行同伦等等,都是如此,唯有如此,才能天下互通往来,互通有无,而不受阻,此乃圣人都期盼之教化!”
“秦律,法规从何而来?臣曾多读商君之策,浅见之,乃是从德中取,由礼中化,用法以镇,以行而束之!”
“所谓赵高之流,心术不正,私欲无极,臣不喜,亦不愿有此等阿谀之辈,藐视大秦,所以除之。”
“当然,臣亦有不妥,不教而诛,有失中肯!”
“可赵高之行,不止于此,他曾怂恿诸位公子,为争皇位而逢迎,甚至骨肉相残,这才是臣为何而甘愿不教而诛。”
“此事诸位公子亦在场,十八公子亦承认。”
“诸位公子意欲为君者,当知如何行大道,应有纳天下与胸之襟怀,知人而善用,功必赏,过则罚即可,何须如此小谋而算,阿谀奉承?”
“我大秦能一统天下,岂是靠区区鼠肚鸡肠之谋算而成?此乃大秦几百年来,披肝沥胆,堂而行之,与国有利,损仁德亦可行,与民有利,虽万难亦行之,才结的盛世之果。”
“君为舟,民为水,牧民之臣,执桨而教,秉圣意,建功者,亦是君王之功,为过,则万民唾君,我大秦牺牲无数,换来今日似乎盛世,岂容这等宵小毁之。”
“此乃臣之浅见,还请陛下明鉴。”
赵渊这次可以说彻底放开自我了。
…。
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瞬间,整个朝堂都瞬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这真的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不是李斯教的?”
淳于越站在远处,见此一幕,也是心头震撼莫名,总觉得这小子今天有些不对劲。
就是李斯,此时也是双眼瞪得圆溜溜的,他很清楚,赵渊确实有治世之才,但这更多的体现在如何治理天下上,大道理懂得倒是不多。
可今天一看,现这小子,道理竟然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话一出,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而阎乐已经彻底瘫倒在地了。
他知道,完了。
始皇帝同样意外,沉重的目光落在赵渊身上,看不出表情。
赵渊同样紧张,说完就缩在那里,不敢和始皇帝对视,他也吃不准这话始皇帝是如何想的,可刚才情绪来了,不吐不快!
“阎乐,你有何话说?”
恰此时,始皇帝开口。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知晓,赵渊不会有事了,说不定还有赏。
“陛下,臣……臣无话可说。”
阎乐惨笑,他哪里还有辩解的机会。
“赵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