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攻玉石是浣剑台掌门的标志,是一块磨砺灵剑的碎灵石,可随着周遭颜色变化。此时它被别在黑衣之上,颜色也变得通体漆黑。
龙皎月想着她回了西北齐云府,些许是见到了北陵城,便开口问道:“那北陵城,在你们府上可好?”
白芷没想到龙皎月竟是如此惦记那个自带柔光的翩翩少年,一开口便是问她北陵城。
白芷在府上的时候算起来也没有多少,因着笼络外戚,她也没有少去其他外家赴宴。至于北陵城,她只是在府上的水汀隔着一池寒水远远的看了眼那个少年,见他在那里刻苦练功,心无旁骛的样子,也没有去打扰,只远远的观察了一会儿便走开了。
那少年看上去丰神俊朗,眉眼自带柔光,白芷觉得他在府上也不像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加之家主和三姨娘都说又好生待他,便没有再多想。
白芷轻点头道:“尚可。家父将他视为已出,而且还准备将满身功法倾囊相授。家中上下,对他也还是客气得礼。”
龙皎月听到这番话,心里不免又是放松了一番。之前她还担心北陵城去了齐云府会不会因为自己是无亲无故的叫花子而在西北齐云府受欺负。听到白芷这样说,她顿时心安不少,只要北陵城过上了幸福的小康生活,日后不黑化,那一切都好说。
看来剧情已经朝着她预想的方向进行了。虽然她肚子里那团噬心毒蛊还在蠢蠢欲动,但至少北陵城这男主已经pass掉,她再也不用担心万箭穿心的结局了。
白芷看她露出那番轻松的神情,心里虽然非常想问,这北陵城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她如此看重。但想来这是她的私事,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该过问。
想着,白芷出口问道:“昨天我才刚回来,便听到有人说,你门下收了一个人皇族的公主?”
龙皎月漫不经心道:“嗯。”
白芷四顾,问道:“那公主呢?”
龙皎月苦笑道:“被我弄到天之阶去了,让她抬一桶水爬上去。”
白芷诧异道:“不是吧?我听说那小公主可是长流贵客,你怎么把她弄到天之阶去了?”
龙皎月心里一阵愁苦,但又不知道该怎样对白芷说,难不成还得说自己是剧透党知道这小公主不好招惹,所以想逼得她知难而下山去?
龙皎月端起茶道:“没事,我闲来逗她玩。”
白芷被她这随口的答应说的一愣,又好笑道:“逗她玩,你哪里来的这样好的兴致?我听说这个夏若花公主可是人皇族唯一的公主,你这样不怕惹怒了小公主,得罪了人皇族?”
龙皎月喝了口茶,才说道:“白露公主还小,不记仇的。”
白芷被她这一通歪理说的不知道该回什么,她欲笑,笑容却突然一滞。
白露,夏若花,白露花?这不是当初龙皎月初上山时在梦里喊得那个名字吗?
她的笑容还未绽放便收敛了下来,心里划过一丝拘谨,只是淡淡道:“我只是觉得,你还是莫要过了分寸才好。小公主确实还小,但或许是记仇的。”
等再聊了会事情,白芷便因浣剑台的事务繁忙而告退了。龙皎月下山去,去那后山练功台练功。
自从她从西峰潭捡了条命活着回来,龙皎月就明白了她的战斗力是有多渣。想想看龙庭的嫡小姐除了九天引雷诀其他全都不会,实在给龙庭丢脸,更是给她自己丢命。
更何况魔尊还掌控着她的噬心魔蛊,她总得有点对抗魔尊的实力吧?
不过说起来红眼病的实力应该强的很离谱,不然怎么会在强者为尊的魔界里还得了一个魔尊的名号?别的不说,他至少得跟那个整天闭关闭关的圣尊有得一拼。毕竟魔界上古魔神一脉,生育艰难,但是脉脉相传的个个都是战斗力爆表的变态。这就叫,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用质量弥补数量,不然他们上古魔神一脉人丁稀少,哪里会称霸魔界这么多年?
龙皎月安定元神,静下心神,潜心修行着。她盘腿坐在那大青石上,用身体感官调动着四周蕴含的灵气。灵流在她身体中四处流走着,五脏六腑经脉运息,在她这些天里的苦练下,竟是又突破了一个阶次,往上升了不少。
虽然这些苦练里面,也不乏秋明渊那个冰山面瘫脸的指点。
等到龙皎月从潜修中悟醒过来,她从大青石上一跃而下,眼瞅着天色竟然已经阴沉了下来。
她站在那里,突然感到头顶上飘落了什么轻薄的东西。她伸手一摸,竟是一片洁白无瑕的雪花。
那雪花在她指尖,被她温热柔腻的指腹一捻,顿时化作了一滴晶莹的露水。
天空中,聚集的阴云已经遮挡住了天光,从第一片洁白的雪花调皮的落下,飘在她的青丝之上,越来越多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不一会儿,龙皎月的手上已经落了好几片六角菱形花瓣,那些晶莹剔透的小花朵入手冰凉,调皮的亲吻着她的手心,在她手心细腻的肌肤上恋恋不舍的化作了明亮圆润的水珠。
龙皎月心中一声卧槽,怎么会,本jú苣到底是闭关了多久,怎么都下起雪来了?
她突然想到那还在天之阶上提着小木桶爬阶梯的小公主,卧槽,那浮云殿在云霄之上,九天之下,一年四季基本是冰雪覆盖。如今这长流三司峰都下雪了,那浮云殿怕是比这仙姝峰还冷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