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穿过了她的身体,还是以这种凄惨的方式,她的袖子也被划破了,露出了一截白色内袖,一截红红的圆果子露在了洁白的内袖上。
她咳了一口血,白露抱住她,在她怀里梨花带雨的喊道:“师傅!师傅,你撑住!你不会有事的!”
龙皎月看着她,这孩子知道自己魔族jian细的身份吧,即使是这样,也希望自己别死,还要拜入自己门下吗?
即便是魔族,即便是为所有世人所不容的魔族,你也是愿意让我做你的师傅吗?
本jú苣有那么好吗?你为什么要哭呢?
龙皎月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这个时候已经有必要交代一下遗言了。她颤着一只手,把那串染了血的糖葫芦拿出来,放在白露面前,艰难的一笑:“给你的。”
“别哭了。”
龙皎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自从来这个仙侠之夏若花的世界里之后,她就很少做梦了。一次是梦见那诸多男配在女主光辉的笼罩下对她实施了报复性折磨,以泄她龙皎月没有好好对待白露之仇。
一次是梦见了她还在原来的世界里,途中遇到诸多男配,北陵城对她笑,凌云霄跟她说早,就差原重阳那把大宝剑,给她fèng书包。
这个梦却不一样,说梦也不是梦,说幻境也不是幻境。
她梦见自己身边老是蹲着一个人,又小又可爱的团子,像是如如,又像是意意,还有点像小时候的白露。
那个小团子缩在墙角,肩膀一缩一缩的。那小团子缩成一团,还真是像个白白净净的小皮球,躲在那角落里,不知道在干啥。
龙皎月看着这小团子一抽一抽的肩膀,心想着这小家伙可能是哭。她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拍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啊,小家伙?”
那小团子没有回头,只是缩着肩膀在哪里,还传出来一点低低的哭泣声。龙皎月心说你这小家伙还真是哭的倔强,本jú苣过来问你你还不吭一声。
龙皎月又继续温柔的问道:“别哭啦,小家伙,你是走丢了吗,迷路了是不是,姐姐带你去找回家的路,好不好?”
小家伙背对着她,只低低哭泣道:“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
龙皎月用哄小孩子般的语气,温柔道:“不会啊,怎么会没有家呢?你这么小,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没有家呢?来吧,姐姐带你去找你的家。”
那个穿着白衣的小团子,终于停住了哭声,只小声道:“家?家?”
龙皎月用着大姐姐专属宠溺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小团子,那团子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拔高,纤细,单薄,身上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一滴一滴的渗出血来。
那如云的黑下,转来一张流光溢彩的脸,黑若夜幕的眼睛,蝴蝶长睫一样的眼睛,娇艳如花瓣的嘴唇,如玉的肌肤上,猩红色的魔纹从眼眶下一直延伸到下颌,如同绽放在脸上的妖冶花朵。
龙皎月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卧槽,这是谁?我可不记得仙侠之夏若花里面有这一号人物?
那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里,出清脆如碎玉的声音,那双漆黑如星辰的黑曜石眼睛,里面摇曳的生命之火渐渐黯淡了下去,那长睫轻轻垂下,只呐呐的说道:“师傅,带白露回家吧!”
龙皎月心里一声巨大的卧槽,白露?你确定是那个萌萌哒的白露吗?好歹是傻白甜白莲花的女主,就算长大了有点变化,你也不能画个非主流的魔纹搞叛逆吧?
你这是哪里窜出来的妖魔,还敢自称白露?你以为傻白甜白莲花的设定是拿来搞笑的吗?要黑化也是黑化那个北陵城,你这叛逆少女还真以为叫白露我就信了啊?
龙皎月刚要开口讥讽一番,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只如玉的手直直的贯入了自己的胸膛。
面前倾国倾城的女子容颜娇媚,却是毫无生机的看着她,魔纹在她的脸上,如同眼眶里淌下的血泪。
龙皎月微微张了嘴,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总不能说这尼玛没痛感肯定是在做梦吧?
那只如玉的手,在她的胸膛里略一停留,猛地一下,砰地一声,那颗心脏在她的手中被捏的爆炸开来。
龙皎月很想说一句,本jú苣知道这是梦,你捏不死我的。
可心脏处却是因为破了一个巨大的洞,渐渐的传来一阵凉意。龙皎月低头看了看,那只如玉的手上,全是娇艳欲滴的猩红鲜血。
她腿一软,跪了下去,面前那个容色倾城的女子,歪了歪头,眼里是毫无生机的冰冷,她张了张那花瓣一样的嘴唇,只木讷的说道:“师傅。”
龙皎月模模糊糊的醒来,手被一个人紧紧的握住。
床前人头晃动,她花了半天时间,才将目光准了焦。
白露坐在她床边,将她的手摊开,双手叠在下面,将脸埋在她的手里。
难怪,有这么柔软细腻的触感,敢情她手掌里,埋得是小公举的脸。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动弹了一下,白露连忙抬起头,先是怔怔的看着她。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朝她望去,直直的对上了。
她小声地,委屈的抽泣了一声,往前挪了一步,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里,抱着她的脖子,小声唤道:“师傅,师傅,师傅。”
那声音简直是劫后余生,龙皎月伸手,想要抬手顺顺她的毛,可用力了半天,手都抬不起来。
纱帘外的人影琸琸,裴隐真端着一碗药过来,见她们乱糟糟挤成一团,只得喊道:“你们守住这里做什么,说了没多大事,有师叔妙手神医在,哪里会死的?”
如如掀了帘子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裴隐真。龙皎月略一抬眼,外面的却是一众弟子,不乏仙姝峰的本门弟子和其他峰的峰主和席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