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望贤兄,你但说无妨!”林存德一听,立刻表态说道。
“五两银子就够了,让你见笑了。”孙启秋连忙摇头苦笑,对着林存德拱手说道。
“来人,取二十两银来!”林存德一听,才五两,估计孙启秋也不敢多借,况且,生病了,谁知道多少钱能治好?还不如多备一些。
很快,旁边的家丁从布袋里面掏出了两锭银子,递给了林存德,林存德接了过来,就往孙启秋手上塞,道:“望贤兄拿着,尽快用好药,治好伯母和侄儿的病,这个可不能含糊,钱的事情,不要操心,若还不够,随时来我府中说一声。”
“不用,不用这么多!”孙启秋很感动,自己就是借五两,人家给二十两,说着就要往林存德手中塞。
林存德也是握住孙启秋的手道:“望贤兄还与我见外不成?望贤兄,你比我幸福,还有老母亲在!弟弟我倒是想要侍奉呢,奈何子欲孝而亲不在。
望贤兄,弟弟知道你难,不但要顾着自己这个小家,还要照顾众多侄儿侄女,很是不易,若有难处,和弟弟说!你我父亲同朝为臣,你我又是同朝为臣。有这层关系,何须见外!”
“我这!为兄先谢过了,先谢过了!”孙启秋都快流泪了,这
日子过的,难啊,所有压力全部在自己一人身上,上有老,下有小,关键是,还有众多侄儿侄女,自己不可能不管,家中夫人意见很大,天天和自己闹脾气,自己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争辩。
“望贤兄,走,先送银子回去,我也去你家认认门,就不进去了!”林存德对着孙启秋说道。
“好,好,走!”孙启秋也是点头。
林存德才想到什么,马上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家丁道:“你立刻回去一趟,让秋霜取一些礼品,就说我要去看望父亲故友的夫人,多弄一些补品!快去,我在这里等你!”
“不,不用,不用这些!”孙启秋连忙摆手说道。
林存德连忙笑着劝道:“我那能空手去拜访伯母?是吧?”
“你这?”孙启秋也是很惭愧,林存德又不进去,何来拜访。
等了片刻,家丁提着礼物出来了,林存德拉着孙启秋坐上了马车,护卫和家丁在外面跟着。
“真是惭愧,为兄年长你几岁。可如今治家的能力比你差远了!之前还以为你变卖了府邸,没想到,弟弟你居然有如此本事!”孙启秋对着林存德,苦笑的说道。
“也是运气好,你也知道,我爹给我寻了一门好亲事。要不然,我哪能有这样的本事!”林存德笑着摆手说道。
“嗯,那也是你的能力,之前不知道,如今,外面可是有你很多传言的!而且,听说这次刺杀也是孙家主导的?”孙启秋也是看着林存德问道。
“谁知道呢?传言的东西,不可信,但也不能不信,一切看锦衣卫的调查吧!”林存德苦笑的说道。
“嗯,你要小心才是,孙家底蕴很厚的,可不单单是表面,孙忠此人为人是不错,可他几个儿子,嚣张的很,虽然不能说十恶不赦,可也差不多,不要说孙忠的几个儿子,就是他的孙儿,个个飞扬跋扈的很。京城很多青楼,赌坊,孙忠的孙儿都有份!”孙启秋提醒着林存德说道。
“哦,还有这等事情?孙家的家教这般吗?”林存德很意外的问道。
孙启秋听后,苦笑道:“这人不都这样吗?听闻,孙忠的那些儿子孙儿,在孙忠面前,老实的很,可,出门了,就是另外一副嘴脸了,反正你小心才是!”
林存德点了点头,内心也在考虑着,如今收拾他们一家,孙太后自己收拾不了,孙忠和他的那些儿子自己还能收拾不了?
相信陛下也希望狠狠又是孙家,以震慑其他有不轨之心的人,且,若是孙家子弟口碑不好,朱祁钰收拾他们,还能得民心。
想到此处,林存德开口问道:“就没有人弹劾?如此嚣张行事?都察院那边能放过他们?”
“哈!”孙启秋笑了一下,道:“弟弟啊,你还是年轻了!弹劾,你以为孙家在都察院没人,我记得我爹与你爹都写过弹劾奏章,最后都不了了之,最多换来太上皇的一声轻描淡写的责备,有何用?那些人可都是太上皇的舅舅和表兄,板子还能打在他们身上!”
“也对!”林存德点了点头。
“这世道啊,就是如此!咱们,不,你比我要好,你还有人帮衬着,我呢,好好混着吧,把母亲照顾好,把侄儿养大,我也就了了心愿了。至于说,当多大的官,为百姓请命,哈,没这个本事!”孙启秋感叹道,这段时间经历太多了,生活把自己从云端踩入泥潭了,
“望贤兄何须如此,人生际遇,谁能说清楚?今日田中汉,明日天子臣!人啊,还是需要一些期待和希望的,若没有期待和希望,和圈中牲畜有何区别?望贤兄也是因为这段时间变故太多,故而情绪低落,倒也无妨!”林存德一听,也是笑着劝道。
“也是!终归要比普通百姓好一些的!”孙启秋点头道。
“本来就是如此!如今是陛下登基元年,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可!无需如此感慨,咱们还多年轻啊,何须做那老气横秋之态?”林存德再次笑着说着。
“哈哈,为兄倒不如你豁达!”孙启秋一听,也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