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上弦的死他并不怎么意外,下弦的死更是从未放在心上,然而即便是无惨也未曾料到,黑死牟竟然也会死在鬼杀队手上。
他看着底下举着刀、严阵以待的柱们,几乎要被气笑,“怎么,以为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能够杀了我?”
“滚吧,看在炭治郎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们。”
“赶紧从无限城里给我滚出去!”
“无惨,请你把灶门君还给我们。”并不擅长这样正面迎击、砍断脖颈的蝴蝶忍稍稍退后,手下的动作掩藏在身形高大的岩柱身后,飞调配临走时珠世塞给她的药物。
——尽管使用鬼的药物某种意义上让蝴蝶忍愤恨自己的无用,然而此刻根本不是在意那么多的场合。
“以及,吾等鬼杀队定会将你在此处击杀!”
“还给你们?”鬼舞辻无惨勾起唇角,并非是女性扮相的他此刻五官更加锋锐凌厉,锋锐的讽刺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刃,狠狠往鬼杀队扎去。
“是炭治郎他自己说过要留在无限城中,你们怎么能说是我强行留他在这里呢?”
“莫非,你们是觉得炭治郎与你们的关系更好,所以想靠这样打动他?”
无惨摇摇头,明明他自己也并无底气,却依旧开口嘲讽鬼杀队。
“炭治郎应该还没有告诉过你们吧——我和他之间,可是从小到大相处了近二十年。”
“你们以为,不过是短短几年的交情,就想盖过我和他之间的一切?”
无惨怒吼出声,尖锐可怕的獠牙明晃晃暴露在空中,在橘黄的暖光下折射出青紫一般的冷光。
他额上青筋暴起,瑰丽的竖瞳要刺破眼瞳,殷红如血。
“闪开!”
蝴蝶忍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高声喊道。
几乎是在众柱慌忙退开的一瞬间,精致的木质地板被模样狰狞倒刺尖锐的黑色荆棘穿透,张牙舞爪的荆棘勾破了散开在空中的羽织下摆。
勉强站稳身形,众柱互相搀扶着,浑身戒备目光肃然看着依旧稳稳当当立在高处的无惨。
他们隐隐心悸,这甚至算不上无惨多么认真的攻击就已经是这样非人的恐怖,那如果是鬼王全力的攻击呢?
“嘁。”
风之呼吸·七之型劲风·天狗风!
“老子才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死川实弥狞笑着,手上青色的日轮刀还举在空中未曾放下。
“好不容易找到你这只死老鼠的贼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离开。”
“不死川!”
富冈义勇低声喝道,显然是不赞同风柱这样莽撞地惹恼无惨的举动。
就算他们鬼杀队与无惨之间从来没什么好谈的,更无需有什么所谓的面子——反正两方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然而在没能摸清无惨的能力之前贸然出手,总归是对他们不利。
伊黑和甘露寺并不在他们之中,他们两位去处里掌管着这座无限城入口的恶鬼——如果只是在这从不见日光的无限城中,哪怕是大战三天三夜他们也恐难有胜算。
真正能杀死眼前鬼之始祖的,只有阳光。
“可笑至极。”
无惨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虽然我不愿再因为你们这群肮脏的东西再生嫌隙——不过如果是你们执意前来送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身上齐整的白色西服被一下撕裂,鬼舞辻无惨张开双臂,手上指甲泛着不详的青紫色光芒。
鬼王咧开嘴,背后的骨鞭似乎在欢呼此刻的解放,在空中不断挥舞,形如鬼魅。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车。
无惨抬起手,毫不在意用前臂挡着死死压着刀刃、却连他一点皮毛都割不破的水柱,忍不住出一声嗤笑。
身后的骨鞭挥动,附着剧毒的骨鞭轻轻松松拦住所有柱的攻击,无惨忍不住眯起眼,像是在为这些攻击感到无聊。
“这么多人也只有这点能耐吗?”
“你们,真的是比炭治郎差远了啊。”
“但我们不似你一般可悲。”
被无惨骨鞭扫飞,好不容易才站稳的蝴蝶忍嘲讽道。
“珠世小姐果然没说错,无惨。你真是可悲到令人感到恶心。”
她垂下手,无声向身后的无一郎打了个手势——她的毒药对无惨几乎不管用,先不提鬼王对紫藤花的毒素有多少抗性,以她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刺破无惨的皮肤,将毒素注入。
无惨现在对他们尚还没有多少杀意,虽然令人气愤,不过现在恐怕是想猫逗老鼠一般,无惨正好整以暇看着他们挣扎的模样,心底偷偷笑。
“呵。”无惨轻笑一声,殷红的眼眸在本就昏暗的无限城中幽幽光,“你们如此激怒我,是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你们动真格吗?”
“愚蠢至极。”
他猛然一鞭狠狠砸在神不知鬼不觉绕道背后,正准备起偷袭的时透无一郎身上。
巨大的力道砸得无一郎直接倒飞出去,悲鸣屿行冥连忙将人接住,顺着巨大的力道后退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鬼舞辻无惨方才绝对是没有留手,骨鞭上的倒刺划破特殊质料的鬼杀队队服,星星点点的血迹顺着胸口斑驳的伤口缓慢溢出。
时透无一郎忍不住侧身猛咳,鲜红的血溅落在地上,刺痛其他柱的眼睛。他的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可能还一不小心伤到了肺,光是一呼一吸之间就已经疼得冷汗直流,更别提是再使用呼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