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卓笑道:“这算得了什么,有些小城本就谈不上什么高墙厚壁,年久失修,城墙上出现破洞都是常有的事!”
孙安丰气得差点跳起来:“可这里是并州啊!”
你说这些地道是出于风水原因挖的,谁会相信啊!
要是他睡觉的房间被人挖了一条地道,肯定是睡不安稳的。
无论是净业寺还是地道一事,右武卫的参与程度到此为止,剩下的就让地方官员头疼去吧。
右武卫的将官们正忙着取随王府车队一起捎来的家信行李。
段晓棠又迎来一波食材补给,够她支撑好一段日子。
尹金明看着手中那封一如既往的平安信,脑子仿佛被重锤砸了一下,再仔细看了看日期,这才放下心来。
……
冯睿达除了一封情比千金重的家信、撑门面的冬衣,其他什么都没有。有,也是托他转送给李君璞的。
至于朝廷给吴越的“安抚”,除了丰厚的年礼,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用白隽私底下的评价来说就是——皇帝不做人。
吴越正式被任命为明年的北征大元帅,节制并州所有的兵马,包括并州大营。
吴越从名义上获得了与从前吴岭一般无二的权力,一跃成为大吴最大的军头,将南衙和四大营中战力最强的并州大营同时握在手中。
吴岭是数十年东征西讨累积起来的威望,吴越靠的是一纸诏书。
皇权争夺中,吴杲为了权势稳固,舍不得动那几个不孝子,在远房堂弟和亲表哥之间,选择委屈亲表哥。
白隽都快气死了!
这和他过往营造的深受皇帝信任、朝中背景深厚的形象有些微妙不同。
哪怕私下给了白隽不少好处,意义也截然不同。
白隽当初选择接手并州大营,不就是因为它哪怕苟延残喘,还保持着独立的身份吗?
现在轻飘飘一纸诏书,划归到吴越麾下!这是生怕他俩之间不生龃龉是吧!
白智宸心中憋着火气,也只能劝堂哥放宽心,“南衙名义上节制天下兵马,先前烈王在并州,大营也是听命于他……”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名义上确实如此,但四大营和南北衙从来都是相互钳制的关系,他们实际上是平等的。
吴岭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威名,向强者臣服,任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可吴越——太弱了!
虽然他至今的表现都称得上合格,没出任何昏招,但和吴岭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白隽渐渐恢复了冷静:“这招才叫妙啊!”
换做是他,恐怕都想不出如此绝妙的平衡之术。
另边厢,吴越是这么和心腹解释的,“此番,我得了面子,梁国公有了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