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宫里偷跑出来,大半夜的敲开公主府的门。
她拉着她的手,鬓散乱,神情惶恐:“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你父王要对你下手,他们商量着要用你做祭品祭祀这山河国运,你快跑吧,以你的本事,一定能够逃得掉的……”
只可惜……越公主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日。
满城的火把,急促的马蹄,一纸来自皇命的征召。
修皇陵,最后把自己修进了坟墓里。
那四十九根镇魂钉,打碎了她对父亲的所有爱与期待。
只剩下恨和疼。
浑浑噩噩近千载,一朝苏醒,人间已经改换天地。
在沈摘星身边,她其实很少想起过去的事情。
越王已死,求长生的人不得长生,活下来的反倒是她这个被献祭的人。
说来嘲讽,如果越王知道结果,会不会宁愿被献祭的人是自己?
……
书玉回到家,和佣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家别墅里很安静,安静的好像除了打扫卫生的人,就只剩下书玉一个人。
没人问她去了哪里,也没人关心她去了什么地方,除却沈翩洲给她的一条“妈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以外,唯一问候她的人就只剩下被她爽约了的那几个太太。
“沈太太身体好点无啊?女人过了四十,就是要多补才行,我那里有块上好的阿胶,回头给你拿来。”
“沈太太今天没有来参加聚会,感觉我们聚会档次都下去一层,沈太太放松点咯,不要那么劳心劳力,家里的事情也不用抓的那么死,你们家先生那么好,你又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沈太太……”
一一回复完毕,书玉拿着手机,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回顾自己的社交圈——猛然现,她的社交圈很窄。
甚至可以说窄到完全是在绕着沈旭东打转。
在外人看来,她是光鲜亮丽的沈太太。
是太太团里经常坐c位的女人。
她一个电话,就有数不清的人捧着资源送上门来。
别人磨破了嘴皮子也办不到的事情。
她只需要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牵线搭桥成功。
她为人温和,处事圆滑,上下关系都打点的很好。
虽然没有沈挽月这么出彩,但至少圈里每一个人都不讨厌她。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沈旭东的成功,固然有他个人的努力。
她的太太社交,也功不可没。
但是,撇开沈太太这一层身份,作为书玉,她还剩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