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
说话间,已到?了正厅,看?来是来得正巧,后院的人都在。
不知她们方才在讨论什么,都安静坐着,春乐跑进去?说了声大娘子回来了,一屋子人才转过?头来。
“你还有脸回来?!”老夫人开?口便骂。
季听雪听着生气,想上前为她出头,她拦住了,站得端端正正的:“我并非是来求回到?崔家,也不稀罕再回到?崔家,只是当初的确是我不辞而别,今日来是正式与你们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你现下翅膀是硬了,攀上高枝儿了。”
“即便如今崔家如日中天,即便今日落魄的是我,我也不愿回到?崔家。当初我的确是自缢了,我抱着必死的心,是小公爷救了我。从?那时起我便不想与崔家有任何瓜葛,如今尘埃已定,我不想一辈子躲躲藏藏,只与你们说清楚,往后便当崔婉妘已死。”
她说出口,心中顿时轻松不少:“我与诸位缘分已尽,以后不必再见。”
“你站住!”崔老夫人追上来,“你生是崔家的人,死是崔家的鬼,没有崔家的允许,你休想嫁给旁人!”
“你少胡扯。”季听雪上前一步,将人护住,“不是你们说的崔家大娘子已死,恐怕现下籍书都消了吧,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怀里的就是崔婉妘?你给我记住了,我不是闻翊,我不当官也不受束,你们对?我无用?,也休想威胁我,省省你们那些心思。”
二娘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会儿却皱了眉:“你竟让一个外人这样?说我们?我好歹也算帮过?你,家中其他?人也并未亏待过?你。”
“现下谁是外人可不一定了呢。”春桃出言嘲讽。
“你帮我什么了?是指责我不反抗?还是怪罪我不与你一路?”婉妘并未生气,只觉得无奈,“你或许是没有那样?坏的心思,我感激你未害我,可我们之间也仅限于此。”
“你!”二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夫人上前一步道?:“你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一些,崔家并未苛待你,也并未少你吃喝。”
“我若真咄咄逼人,你们今日便不会好好站在这儿。”
众人皆是一惊。
婉妘扶着季听雪要走:“崔家家风不正,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是咎由自取,而非我一人之过?,有这功夫怪我,不如想想以后如何教育子女,莫再培养出贪赃枉法的人来。”
老夫人破口大骂:“是,崔家从?前依附于旁人才会落得如此境地,可你崔婉妘今日何尝不是依附于旁人?嫁了个好男人罢了,你又算什么东西!”
婉妘停步回眸,微微抬头:“我自然知晓自己选的是什么路,我并不以此为傲,也不会觉得这是我的本?事。”
“少听她胡言乱语。”季听雪牵着她往外走,低声哄,“我的心肝儿写得一手好字,会算账,会刺绣,会编剑穗,还会医术,就算离了我也能活得好好的,哪里就是依附于我了?”
她抿着唇笑,轻声回:“我医术只是皮毛。”
“这不还在学吗?现下好了能出门了,夫君明?日就陪你去?学。等?你学好了,以后家里看?病都不用?寻大夫,能省好大一银子呢。”
“哪儿有人咒自己生病的?”婉妘笑。
快走出崔府,后面突然传来唤声:“婉妘……”
她转身:“母亲,有何事吗?”
“从?前是我不好,你弟弟年纪小,我难免更关注你弟弟些……”
“母亲不必说这话,母亲想对?谁好就对?谁好,轮不到?我来说什么。我也早已明?白,父母未必爱子女,或者没那么爱,但无论是怎样?,我都接受。不过?母亲往后还是对?弟弟多管教些吧,往后再惹出了事,可没人保他?了。”
徐夫人愣在原地。
她没有理会,扶着季听雪继续往外走,小声与人商议:“我们只要一个孩子吧,生两个我怕自己不能一碗水端平。”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季听雪稳稳扶着她,“如今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用?再担心废太?子那边,可以给你挂一个身份,我爹那边认识的人不少,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她摇了摇头:“有籍书便好,不用?给我挂那样?好的身份。”
若以后真要分开?,现下挂了将来也用?不着,即便是能用?着,她也不想用?。她和小公爷是夫妻,相互扶持是应当的,若不是了,她不愿委曲求全依附旁人。
况且,她如今也自信,即便是离了小公爷,她也能一个人活下去?。
“我不需要那样?的身份来证明?什么,我觉得你应当也不需要。”
“是,崔婉妘是婉妘就好,姓什么不要紧。”季听雪揽住她的肩,“小爷自信不必家族联姻,自己便能闯出一番事业。”
她垂眸莞尔:“现下没人管着了,我是不是能出去?给人诊脉了?”
季听雪看?着她的肚子,还是有些紧张:“要不还是等?孩子生了再说?”
“可等?生完孩子,还要坐月子,不知几时才能去?。”
“好吧。”季听雪有些无奈,“行吧,总归我大闲人一个,我陪着你去?就是了,我就是怕那些病人会将病症传给你。”
她点了点头:“既是看?诊,自然得做好防护,要不到?时隔一道?屏风也好。刚好我也不想他?们知晓我是谁,又可以略作保护,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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