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眸光一暗,不由微张嘴。
清音将酒水淋淋漓漓地尽喂进萧成的嘴里,萧成无奈,只能纵容她芳口的酒渡进他的口中,然后将酒吃进腹中,也不知道是酒太过于烈,还是其他原因,萧成只觉体内掀起了一股燥热。
清音心无旁骛地又喝了一口酒,正要喂过去,却见萧成目光一错不错地紧攫着她,不由一怔,而后脸微微的红了,莫名地扭捏起来,却仍鼓起勇气,将酒喂过去。
温热柔软的唇让萧成失了神,大掌不由自主地搭上那柔软的腰肢轻轻摩挲着,唇角不由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
席散之后已将近亥时,城门已关,众人大多都醉醺醺的,便都留宿在了庆园。
清音和烟儿回了萧成为她们准备的客房,室内宽敞洁净,家具一应俱全,绣枕锦衾熏得香软。
有仆妇抬来热水,清音先沐浴了,烟儿随后,待禀着蜡烛从浴室出来,见清音仍慵懒无力的靠着椅子上出神,“清音,还不睡?”
清音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她一点睡意也无,满脑子都是在席中生的事,当时她只是不想欠人情,如今细细一回想,却羞得无洞可钻,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那样轻浮的举动。
听说这里离萧成的寝居不是很远,这让清音心更加纷乱。
就在此时,有人敲门,烟儿走去开门,却是吴尚书的贴身小厮,说是吴尚书今夜忘了给她们赏钱,要清音去他那取。
烟儿一听便知吴尚书没安好心,清音起身走到门口,客气道:“夜深了,我们不好去打扰大人休息,明日再给也不迟的。”
所谓狗仗人势,那小厮随了吴尚书,亦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他抬着下巴,道:“大人明日一早便要回城处理公事,怕是赶不及的。”
清音神色清淡地应:“既然如此便下次再给吧,这大半夜去了叫人知晓,倒要说我们贪人那点赏钱了。”
那小厮有些不耐烦道:“我们大人最不喜欢拖着事情,清音姑娘可别为难我,我这会儿回去了,待会儿他还是要打我来的。”
清音脸色微变,他话说到这份上,清音已经与理由拒绝,只能让烟儿陪同,跟着他去了。
到了吴尚书的屋前,小厮将清音请了进去,却只让烟儿在外等着,清音毫无办法。
进去时,吴尚书正坐在太师椅上,一张如面盆相似的圆脸上有着笑容,一副等候已久的模样。
清音敛去情绪,微上前曲膝行了一礼,“大人。”吴尚书听得那泠泠的声音,只觉得心口痒,仿佛被羽毛轻轻划过,他笑眯眯道:“清音姑娘别站着,过来坐。”
清音并未上前,“夜深了,奴家不好打扰大人休息,大人不是有东西要给奴家?”
吴尚书笑着将桌面上的描金匣子往前推一推,“这便是。”一双闪烁着邪光的眼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清音心口一缩,无奈只能上前拿过匣子,她并没打开查看,只是:“多谢大人的赏赐,大人今夜想必十分累了,清音便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随着她的靠近,她身上那股脂粉淡香飘进吴尚书的鼻腔里,足令他心荡神摇,目光落在她袅娜的身段上,“刚泡好的茶,先喝一杯再走吧。”
说着拿起两只茶杯,又拿起茶壶在两只茶杯中注入茶汤。
清音想到烟儿提醒过的话,不敢喝他给的茶,“奴家夜里饮茶会无法入眠,大人的美意奴家心领了。”
吴尚书突然板下脸,冷哼道:“你这就是不给本官面子了。”
清音太阳穴一跳,又看着吴尚书将其中一杯茶慢慢喝了下去,放心了些许,无奈坐下来,拿起吴尚书推过来的那一杯喝了。
两杯茶后,吴尚书才满意地笑道:“清音姑娘回房歇息吧。”
清音如释重负,“多谢大人的茶。”言罢起身刚要走,忽觉腿一软,便又跌坐回椅子上。
清音心神一乱,不由看向吴尚书,见他一双眼如针遇磁石一般紧紧黏在她身上,流露出色眯眯的神色。
清音知晓自己是被算计了,见他得意洋洋地摸着茶壶,想必是茶壶里设了机关,心中不由懊悔异常。
“吴大人,你竟然在茶里下药。身为朝廷命官,竟做如此下三滥的事。”清音骂道,已顾不得他的身份,体内涌起一股热流,她不由心慌意乱。
“我可没有强迫你做什么,就怕你待会儿会跟条母狗一般求我上你。”吴尚书终于露出真实的面目,淫-荡地笑道,言罢转身往榻走去,准备等清音体内的药效挥作用。
吴尚书得意洋洋的往床榻走去,然没走几步,头部传来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一黑,臃肿的身躯轰然倒地。
清音也没想到自己会拿起桌上的茶壶朝吴尚书的头上砸去,她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愣了下,而后扶了扶额头,努力维持清醒后,踉踉跄跄地往屋门外走去。
外头不见了烟儿的身影,没有任何人,清音已然顾不得许多,摇晃着身姿,逃离此处。
月隐入云中,周围一片混沌,已然辨不清路径,清音只能胡乱奔走。
远方一团团树影看起来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清音心如擂鼓,又慌又乱,脑子也一阵阵晕,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寒冷的风一阵又一阵的刮来,她感觉脸上柔嫩的肌肤被划得生疼,可是体内那股燥热却吹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