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温暖柔和,王北辰慵懒的躺在床研习兵书。
大明国土的倭患日益减少,他也可以暂时喘口气了。
“将军,戚将军遣人来请。”孙玄礼进来禀报。
“好,你就说我马就到。”王北辰应承着,却不见孙玄礼下去。
“将军,来人说请您立刻去往城外十里长亭送行。”
“还特意说明要我们燕云十八骑的兄弟们同去。”
孙玄礼继续说道。
送行?唐顺之这么快就走?
给唐顺之送行,要燕云十八骑做什么?
来不及细想,王北辰连忙起身更衣,骑快马,向城外赶去。
十里长亭内,一桌简单的酒菜早已备好。
王北辰和燕云十八骑到来时,戚继光和唐顺之坐在席间,没动筷子。
戚家军的几个千户也侍立两侧。
最奇怪的是,戚继光的夫人和下人,还有车仗,都在凉亭的前方。
王北辰翻身下马,向凉亭走去。
每走两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见到王北辰到来,两人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看着他。
唐顺之的脸,不是任务完成回京复命的喜悦,反而是一脸悲伤。
戚继光也没有兄弟见面的从容,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戚家军的千户们,庄严肃穆,往日的热情荡然无存。
王北辰不明所以,只好等着二人先开口。
唐顺之尴尬的给戚继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说。
戚继光嘴唇颤动,欲言又止。
王北辰从没见过戚继光如此紧张,“兄长,何事这么难以启齿,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唐顺之也顺水推舟,“戚将军,该来的总会来,你就向令弟言明吧。”
戚继光长叹一声,不敢直视王北辰的眼睛,幽幽的说,“贤弟,今日是你我兄弟分别之时。”
王北辰心中一凛,大惑不解,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唐顺之拉着王北辰坐下,拍着他的肩膀,“王将军,昨日我已将兵部的公文送到戚将军府。”
“蓟门鞑靼人作乱,战事吃紧。”
“皇令戚将军为蓟州总兵,立即任。”
“时间紧迫,没来得及和将军细说。”
“还请将军见谅。”
说罢,唐顺之忐忑的看着王北辰的脸色。
话已说开,戚继光也没什么顾虑了,眼神不再躲闪。
他端起一杯酒,举到王北辰面前,“贤弟,今国家有难,兄长我不得不从。”
“今后天各一方,我戚继光绝不会忘记你我兄弟之情。”
“临行匆忙,还望贤弟勿怪。”
王北辰自然理解戚继光的苦衷。
为将者临危受命,当以国家为重。
他不会这么点道理都不懂,更不会去责怪戚继光。
只是突然生这样的变故,多年兄弟,朝夕相处,难掩失落之情。
王北辰尽力平复好心情,也举起酒杯,“兄长,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
“只能祝您马到功成。”
“咱们因蓟门结缘,又因蓟门分别,也算是有始有终。”
“你我兄弟相交,贵在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