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真正见到的时候,她才现和想象之中不一样。
没有潇洒和惬意,只有清冷和寂缪。
这才是真正居于九天之上的仙人,她仿若看到了岁月长河悠悠而过,唯有其亘古不变的端坐于云霞天宫之上。
船上的众人也终于又了动静,这才知道,原来真人不露相的不是红鸳女侠,而是一直躲藏在人群之中话不多的道人。
这个时候道人才转过身来,神通显,原本额头之上隐匿而去的道痕也显露了出来。
红鸳看着空尘大仙的脸,脸色一阵惨白。
别说是她,就是客船之上的其他人,也猜出了面前这位是谁了。
想一想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红鸳内心仿如落入了寒冰地狱,她可知道这一位不仅仅是会除魔卫道,西门大街之上银花宫的尸体可是堆积如山。
“完了完了!我还当着他面说我的剑气之法不输于他的飞剑之术。”
“不对,我还暴露了自己是红鸳,他知道了《剑仙情传》是我写的。”
“这一次我这条小命真的休矣了。”
红鸳女侠绝望之下,闭上双眸,引颈受戮。
只是那仙人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此地已经进入江庭郡,剩下的路程也没有多远。
暴露了身份,高羡也没有心思再呆在船上。
寒光敛去,江面之上的波涛却未曾停息,原本在后面打盹的驴大将军此刻一跃而出,匍匐在高羡的面前。
那插在河妖头上的青龙剑也未曾回收,带着巨蛇的尸身游过大河,如同重活过来了一般。
驴子落下,刚好落在巨蛇的头颅之上,向着远方而去。
“船已经到了,贫道空尘子就此别过。”
第二十一章:本大仙的威名竟然传到了江州
临江乡。
江岸上正在搭台唱戏,不过那戏看上去诡异惊悚,犹如群魔乱舞,穿着奇形怪状的人模仿着妖魔,狂叫乱吼。
整个江边乱哄哄热闹至极,聚集了不知道多少人,仿佛周围几个乡的乡民都跑过来了,只是气氛有些凝重严肃,完全不像看大戏的氛围。
随后,台上的人退了下去,一个年过古稀的神婆穿着一身挂满彩条的衣裳,望着滚滚而下的大江浪涛,站在高台之上。
“嚯威!”神婆安静的看了半天,突然一抬手,高喊一声,跪在了地上。
身旁一名名穿着黑色衣衫的高壮男子侍奉在后,立刻抬着一样样东西,将江岸边的供台搭了起来。
供台之上不仅仅帮着活猪、活牛、或羊,在最中央,竟然还有三个四五岁的孩子被打扮成童子模样放在上面。
这是人牲,除了上古之时有这种风俗,如今早被禁止,只是乡野之间仍有遗留。
台下,不少男女老少乡民指指点点,面露不忍之色。
但是更多的人用一股狂热的表情看着那神婆,还有树立的起来的河神神像。
每年河神祭的时候,十里八乡不仅仅要献上牲祭,还会选出一位童子祭河神,这一年轮到的便是临江乡。
人群最后面,哭的撕心裂肺的便是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孩子的父亲孙老二死死的拉住妻儿,背后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抓着父母的衣服哭泣不已。
一旁还有着不少临江乡的人在后面怒目而视,但是却被其他人死死的看着,今年临江乡的人闹过好多次,其他乡的人不得不合起来压住他们。
临江乡的孙铁山站在最前面:“前年是我们临江乡的人,去年是我们临江乡的人,凭什么今年还是?”
“十里八乡,为什么总轮到我们临江乡,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一名穿着清凉,身上带着鱼腥味的渔夫上前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这是河神选中了你们临江乡的人,难道你们不服?还是觉得河神选错了?”
“不祭河神谁来保佑我们?”其他人纷纷应从。
“没错,要是不祭河神以后打渔、渡口、过船都不安全了,我们祖祖辈辈都祭河神,十里八乡哪个村没死过人。”渡口的船夫们聚成一帮,堵住了临乡村的人,双方怒目相视。
“河神保佑我们十里八乡风调雨顺,我们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些人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将问题引到临江乡的人不愿意祭祀河神身上,对其中男子提到的猫腻视而不见。
反正只要不是他们乡的人便好,谁管临江乡的死活。
整个人群之中闹开了,一场冲突看上去不可避免,引起了高台之上的神婆注意。
神婆看了一下后面人群之中的乱象,听了身旁的人来报,仿佛极为不满意,
立刻看到十几个黑衣大汉冲了出来,将那临江乡的人打得头破血流,一个个躺在了地上。
领头的一个大汉凶神恶煞:“河神保佑你们年年风调雨顺,多少年没有过大水,这些年我们十里八乡江上为什么没有死人,这全部都是河神保佑。”
“结果每年祭祀一次河神你们都不愿意?你们这些畜生一点不念着河神老爷的好,简直就是狼心狗肺,还敢对河神老爷不敬。”
一通乱揍,哀嚎遍地。
“都给我跪好了,等会要是惊扰怠慢了河神老爷,到时候就不是祭品的事情了,别说我不讲情面,你临江乡在这十里八乡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