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龟公殷勤的迎了上来,见人就笑,虽然热情得有些过度,但是见人皆是如此,反而也不显得刻意。
船上女子或凭或立,人人皆以轻纱掩面,身着罗裳,显出良好身段。
船上彩灯画着一幅幅仕女图,鎏金铜炉散着热气让人感觉暖春已经提前来临,再加上温香软玉和莺声笑语。
一股风流韵和奢靡之气,油然而生。
来者不自觉陷入这纸醉金迷和胭脂香中。
夜初始,歌舞不休。
众人皆聚集在画舫二楼,有人坐在私密的包间,有人则直接坐在堂上,身旁美人作陪,美酒不断。
琴声悠扬,歌舞升平。
酒过三巡,不少人醉意醺醺,堂上的歌舞也越艳情火辣,更有不可言说的小调听的人心底烧。
坐在高处的龟公抬头看向了窗外,夜更深沉了,月都爬到了树梢。
觉得是时候了,于是便向下面角落里端着茶壶的小厮使用了个眼色。
这端着茶壶的人立刻点头示意,朝着船舱之外,准备报信。
“月色美、酒正酣,为何急着离去。”一身白衣醉意醺醺倚靠着雕着异兽的柱梁之上,仿佛被这纸醉金迷所沉醉的高羡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开口,就压过了满室歌舞声。
顷刻间就仿佛因为其开口,所有人停下了动作。
原本来看热闹,和身旁一歌伎嬉闹正酣的红鸳女侠也感觉到了不正常。
白衣少年突然开口,让端着茶壶的小厮背脊浑身汗。
他想要装作根本没有听到,直接走出船外,却现脚动都不能动一步。
白衣少年直起身来,伸出手,小厮身上的一个竹管飞起,落入了其手中。
那高处一直隐隐关注着一切的龟公,惊得不行,这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是能掐会算还是有火眼金睛?
如此说来,堂中一切都早已落入他眼中了?龟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一管即将寄出的密信飘到了白衣少年手中。
少年也没有急切,还靠在柱上对着酒壶饮了一口,才细细看来。
这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众人感觉胆寒,仿佛他们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白衣少年看完之后,嗤然一笑,手中纸张无风自燃,化为火焰消逝在那修长葱白的指尖。
“我……你……”
小厮突然间跪倒在地上,不断的剧烈咳嗽,手绝望的伸向在高处满脸惊骇看着他的龟公:“救我……救……”
话音未落,这人好似和那封装在竹筒里的纸条一样,层层火气从体内朝着身外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