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使得时间比原定的超了五分钟左右。
等谢利尔进到房间之后,赛奥王后那边,也已经拟好懿书颁布了出去。
房间里。
谢利尔走到窗前看向下方的花园。
最中间的喷泉里喷洒着清润的水珠,纯白的水花泠泠洒洒的落在泛着波澜的池水里。
在喷泉的右侧,有一张大理石砌成的方形棋桌,棋桌上还放着下了一半的西洋棋。黑棋与白棋错落交替,双方的车与马的棋子在互相制衡。
这盘还未分出胜负的棋是五天前赛奥王后与公爵艾诺文所下。
谢利尔记得在格尔刹北区的那天傍晚,这位艾诺文公爵就在他看热闹的那条街道的二楼咖啡厅。
当时与那位公爵坐在一桌的,还有艾塞亚国的君主的大侄子奥斯格斯。
伯莎利顿国,亚里兰国,艾塞亚国,明面上这三个国家三足鼎立,互相牵制。
但是如今随着亚里兰国军力的不断壮大,为避免兰欧大陆维系了千年的平衡被打破,伯莎利顿国和艾塞亚国在暗地里已有同盟之意。
在此基础上,伯莎利顿国的公爵和艾塞亚国的亲王以朋友的身份交好,也不足为奇。
谢利尔正想着,就看到一个金发少年提着水桶走到了棋桌旁边。
应该算是少年吧,虽然还有三个月才满十八岁,不过在谢利尔眼中,确实算是少年。
还是一个在夹缝中努力保护妹妹的小可怜。
嗯,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少年很清瘦,个子高挑但是看着很单薄,穿着一件有些泛黄的白衬衣,套着破了洞的烟灰色马甲,下半身的长裤也有些老旧了,宽松的扎在沾着泥泞的长靴里。
单从这一身穿着打扮来看,比谢利尔一路上看到的那些仆从还要糟糕。
而事实上,这位少年在阿布科诺古堡过的生活,也确实连仆从都不如。
打眼看去,或许也只有那一头灿烂如朝阳的金发,还昭示着少年曾经作为尊贵王子的那份耀眼。
这时,一直待在谢利尔口袋里的胖乌鸦也飞了出来,它停在窗棂前,与谢利尔一同看向正在用手中的抹布擦拭棋桌边角的金发少年。
看了几秒,胖乌鸦就开始发散思维:“谢利尔,如果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赛奥王后就是邪恶的大反派,是恶毒继母。”
它一口气说道:“年轻的王子伪装成坚韧顽强的小白花,一边忍受着继母的打压排挤,一边在暗中默默收揽老国王留下的残存势力,最后一鼓作气推翻继母的统治,继任国王,登上人生巅峰!”
谢利尔乐了:“对对对,继续说。”
胖乌鸦来劲了,转过脑袋看向谢利尔,两个圆圆的眼珠子像黑石榴:“而你,魔镜谢利尔。”
谢利尔配合的点头:“而我,谢利尔。”
胖乌鸦开启绘声绘色的演说:“而你,谢利尔,妖言惑众的谢利尔,一个隶属于黑暗力量、只知道蛊惑赛奥王后的最大□□头子,就是王子登顶路上的绊脚石,是注定要被铲除被消灭的邪恶魔物!”
妖言惑众的谢利尔笑惨了,赏给胖乌鸦一个脑瓜崩:“讲得很好,下次不要讲了。”
胖乌鸦嗷了一嗓子:“还不是跟你学的,一开始我也是个正经乖巧的系统。”它抬了抬脖子:“而且你敢说,你刚刚脑海里没有想到我讲的那些?”
“。。。。。。。”
“承认吧谢利尔,我只是比你先说出来而已。”
“。。。。。。”得,这话谢利尔还真没办法反驳。
果然一个镜子里养不出两种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