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时,还在睡梦中的孟灼儿就被秦美珍从床上拉起来。
她怕孟灼儿反悔,母女俩跟偷鸡摸狗似的竟直接将孟灼儿扛着回院子。
“别搞得好像真有个丈夫等着我似的,到时嫁衣穿上,头冠一带、喜帕一盖,不就成了吗,哪里用得着这么复杂。”
孟灼儿困急了,打了个哈欠,“干嘛吵人家睡觉。”
“做戏做全套,我给你的嫁妆,可是十里红妆。”
秦美珍说着还将嫁妆单子拿给她看。
孟灼儿一看,东西的确是多,看得出来秦美珍也是下了血本的。
可惜……
孟灼儿没有理睬对方,直接躺到旁边的罗汉床上、撅着屁股、抱着枕头继续睡。
孟意菲想拽醒她,但却被秦美珍拦住:“算了,就让她睡吧,其实孟灼儿说的也没错。
反正也只是走个过场,说白了晋南王也只是想给死去的二少爷要个夫人罢了。
孟灼儿睡着了反而没这么多花花肠子,等时辰一到直接推她上花轿,一切就成定局。”
孟意菲听后也赞同。
孟灼儿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秦美珍母女俩谁也没敢吵她。
天色蒙亮时,孟玉清还过来看了下。
到底祖孙一场,虽然他更疼孟灼儿,但孟意菲也给他当了这么多年孙女,情分还是有的。
这可把秦美珍吓坏了,舌灿莲花用了各种理由搪塞孟玉清说新娘子出嫁之前不能见旁人,不吉利之类的云云。
可嫁给一个死人,能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其实孟玉清又何尝忍心让小姑娘嫁给一个死人,可晋南王府又的确不能得罪。
谁让当初这对夫妻不听他劝告想跟晋南王府联姻,因而苦果也得他们自己吃。
秦美珍阻拦,孟玉清也不再说什么,只当小姑娘怨恨自己狠心。
看着孟玉清走后,母女二人才松了口气。
孟意菲讽刺说:“这个老不死的现在才来假惺惺,他要是真疼我,就会让孟灼儿嫁过去。”
“半身入土的糟老头子,想来他估计也差不多到时候了。等孟玉清一死,你父亲就是侯爷,而你母亲我就是侯爷夫人了。”
秦美珍笑着,很期待那一日。
孟意菲想到那日也开心,甚至恶毒地提议说:“算下来那老不死的也五十三岁了,母亲您要是等不及,不如……”
“不如什么。”
孟意菲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话。
孟灼儿就站在桌旁,阴恻恻地看着母女二人。
她的眼眸好像深渊,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坠入万丈悬崖的错觉。
孟意菲母女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秦美珍知道他们祖孙关系好,忙说:“没什么,你听错了……
你这个时候醒刚好,应该换衣服准备上花轿了。”
秦美珍打着哈哈,将孟灼儿拉到化妆桌前面。
孟灼儿甩开秦美珍,秦美珍差点一头撞在落地花瓶上。
孟意菲忙去扶,气急:“你……”
秦美珍清楚自己现如今有求于孟灼儿,忙拦住女儿的脏话,讨好地笑说:“我没事儿,不打紧的。”
现正是紧要关头,眼瞅着要上花轿了,可不能出一点岔子。
孟意菲只能闭嘴。
孟灼儿自然知道她们打的什么算盘:“你们最好不要有这样的念头,不然不要说祖父如何,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将你们一刀一刀地剁成肉酱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