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有意见?”月挚庭眉头稍稍一挑。
“没有任何意见!”
孟祥义忙替秦美珍回答,就担心引火烧身,“但这婚怕是不好退……”
“本王说过,退婚的事情本就不需要岳父大人去操心,聘书拿来,本王亲自去退。”
月挚庭摊开手,让孟祥义去拿聘书来。
孟祥义嘴巴开开的,说不出话。
跟阴善王府结亲那固然是天大的好事,他是权臣,谁有这样的一个女婿平步青云那也是迟早的事。
可月挚庭并不是常人,他依靠喜恶做事,而且这样身居高位,又曾被先皇所钟爱的人,皇帝又怎会不忌惮。
如今的荣宠,说不定也只是装装样子,搞不好哪一天皇帝的集权到达一定的境地,那权臣也就成了阶下囚。
在他看来,皇权才是王道,但对于月挚庭的话,他又是不敢违抗,只能傻笑着回应。
“管家,聘书在父亲的书房的第二个抽屉,去拿。”
孟灼儿看着孟祥义这模样是不太想的,在他看来,只有嫁给二皇子才是最好的安排。
孟祥义愣住,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孟灼儿笑着问他:“父亲,您是对于跟阴善王府的婚姻有什么不满吗?”
月挚庭倏地站在孟灼儿身后,看着他。
孟祥义到嘴边的话都被吞了回去,笑笑:“不会……我只是觉得你祖父还未回来,我们最后才通知她这不好。”
“这个无需父亲担心,祖父向来疼我,对于我的决定祖父一定会支持的,只要父亲没什么意见,那就皆大欢喜额。”
“……皆大欢喜。”
孟祥义挤出一个比哭都还难看的笑容。
很快管家便将聘书拿出来,孟灼儿接过递给月挚庭。
月挚庭没有直接握住聘书,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本王不能在你这边久留,今日就已经没去早朝了,晚些你若有什么麻烦尽可去阴善王府找本王。
本王同你说过你在王府进出自由是当真的,不用委屈自己。”
话音一落,他目光凌厉扫过孟祥义夫妇。
孟祥义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月挚庭是在点他呢。
因为昨日他差点动手伤了孟灼儿的事。
孟灼儿也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撑腰,点了点头:“好的。”
月挚庭收下婚书,转而对孟祥义淡道:“本王这人向来护短,旁的不说,但本王的心上人,不要说是他的父亲,就算是皇兄来了本王也都是要护着,不许旁人动他一根汗毛的。
本王知道岳父大人疼爱灼儿,但棍棒底下无孝子,为了您的将来,还是要对自己的女儿客气一些。”
平和的一番话,但却极具威胁性,就差拿着一把刀架在孟祥义的脖子上威胁了。
孟祥义赔着笑,脸都快笑僵了:“其实草民也觉得王爷说的是。”
“如此甚好。”
在给足了孟祥义警告后,孟灼儿便送月挚庭出门。
两人在门口话别,孟灼儿心里竟还生出了几分不舍:“你就这样带着聘书进宫,陛下会不会找你麻烦?”
“不会的,皇兄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我很清楚,他的包容性比你们想的要对,皇室的亲情……也不都是不可靠的。”
孟灼儿一顿,稍稍心安:“那你走吧。”
这就让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