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夫摆了摆手,这才侧过身去给容景予把脉。容景予安静的坐在太师椅里,脊背挺得直,脸上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情绪。
钟大夫一边把着脉,一边观察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面色,好一会儿之后才将手收回。“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
“神医高见。我夫人怀着身子的时候,身体就一直不好。景予又是早产,险些没活下来。这些年来,不知道吃了多少药,才堪堪养到这么大。”提到容夫人的时候,容父的脸色变得柔和了不少。
钟大夫捋着胡子点点头,问道:“最近喘鸣之症作的频繁吗?”
容景予平静的答道:“近几年身体尚可,前些时候出去了一趟,有些不大适应,作过两次。”
“服过药之后,症状可有缓解?”钟大夫又问道。
“服药之后休息几分钟就没事了。”
钟大夫又问了几个相关的问题,容景予都配合的一一作答。询问完了之后,钟大夫就拿起纸和,刷刷刷的开起了方子。“这打胎里带来的病,本就不容易根治。加之风寒、饮食、情绪、劳倦等因素的影响,极容易复,导致呼吸困难,需静养调理为主。我能做的,也就是开个调理的方子,尽量减少复的次数。”
“有劳了。”容父睃了儿子一眼,朝着老大夫拱了拱手。
钟大夫写好了方子,才接话道:“能养到这么大,也算是个奇迹了,不要过于强求。平时多注意一些,别太劳累,兴许还能多活个几年!”
顿了顿之后,他忽然将目光转向了容景予。“最近是不是常常失眠?”
容景予早就听腻了这些话,以为诊断完就能回房休息了,却没想到这老头儿还真有些本事,居然连这个都能瞧出来,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失眠?到底怎么回事?”容父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看向容景予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严厉。
容景予掩盖住眼底的真实情绪,淡淡的答道:“半个月之前。”
“怎么不早说!”容父听后气恼不已。
“没什么要紧的。”容景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凉薄。
“说的什么混账话!”容父方才已经是在极力的隐忍。见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来,立马像是被点着的炮长一样,爆了。
钟大夫不欲掺和进他们的家务事里,寻了借口离开了,留父子俩在厅堂里对峙。
面对容父的难,容景予只有一言不。
“逆子,给我跪下!”
容景予也不反抗,在容父的面前缓缓跪下。
容父见他这副做派,胸口起伏的更加厉害。这些年来,父子俩在容家处境艰难,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感情竟已淡薄至此了?!
容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着。他这个儿子素来是个犟脾气,就算是挨了打也不会喊一声痛!
这种沉默,比起顶撞他这个长辈来,还要让人气闷!
“好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了!你爱跪就在这儿跪着!”最终,容父一咬牙,气哼哼的走了。
容景予跪在无人的厅堂里,脊背挺得直,面色平静得叫人心疼。罚跪什么的,早已是家常便饭,跟早些年挨过的鞭子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
苏浅回到房间的时候,窦蒙蒙刚刚睡醒。
“浅浅,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打着呵欠,伸了伸懒腰。
苏浅笑了笑,将房卡查到了卡槽里。“在你睡着之后。”
“怎么样,见面还愉快吗?”窦蒙蒙看了看墙角消失的黑色箱子,就知道她干什么去了,饶有兴致的朝她挤眉弄眼。“对方长什么样,帅不帅?!”
苏浅见她那花痴样,忍不住失笑。“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我这么想很正常吧!哪个女孩子不想嫁个高富帅,吃香的喝辣的,被捧在手心里疼啊!”窦蒙蒙捧着心脏憧憬着。
“我摸摸,没烧呀?!”苏浅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继而被她的手拍开。
“我知道这不现实,但做做梦也不行吗?”窦蒙蒙没好气的嘟起嘴。
“做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梦醒之后,什么都是一场空。”苏浅拉着她走到窗前,将窗外的美景尽收眼底。“不过呢,想让美梦成真也不是没有法子!”
“什么法子?”窦蒙蒙好奇的睁大眼睛。
苏浅抬起下巴,豪迈的说道:“努力让自己成为豪门!”
第三十五章的校花
开学那一天,苏浅早早地就去了a大。苏盛陪在她身边,一会儿打扇子一会儿递水的,殷勤得不得了。
“妹妹,饿不饿?我带了零食,要不要吃?”
“不饿。”
“那喝点儿水吧,这天气热的,一定要多补水!”
“不渴。”
“那好歹打个伞吧,万一晒黑了可怎么好?”
苏浅停住脚步,哭笑不得。“哥,我是来上学的,不是来旅游度假的!”
苏盛干笑了两声,将伞默默地收了回去。“就,就跟你开个玩笑。。。。。。”
这时候,两个带着学生会徽章的男生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是今年的大一生吧?”其中个子稍矮的男生笑得像只弥勒佛,热情的自我介绍了起来。“我们是建筑系学生会的,专门在这里负责接待。学妹是哪个系的?要不要我帮你拿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