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琅站在日头下,身上全然没有年轻人的毛躁。
他只持着王令与显成侯对峙,既不动手也不放人,无形中给显成侯增加了压力。
最终双方僵持了许久,显成侯败阵下来,斟酌当前局势,不敢明目张胆与王权生冲突,只能臣服于令,愿意将私兵护卫收编。
短短一个多月里,韩琅手持王令在贵族圈里横行霸道,以雷厉风行的度收编了旧贵族们的私兵护卫近万人,并下达令,限制各府护卫人数,以此杜绝私兵祸乱。
此举令旧贵族们恨得咬牙。
在他们憎恶的同时,齐昭侯却通体舒畅。
他早就想动那帮人的利益,无奈相邦鲍起属于保守派,并没有人愿意成为他的手中刀。
而现在,他遇到了韩琅,一个充满着智慧且锋利的人。
大殿上,年轻的齐昭侯头戴冕冠,身着精美华贵的紫袍深衣,上衣两肩绣着日月图案,宽大的袖袍上龙腾飞舞。
腰束玄色大带,玉带钩上悬挂着白玉镂空龙凤纹玉佩,蔽膝上同绣着金线龙形纹,张牙舞爪。
他跪坐于黑色云纹彩绘漆案后,目光炯炯地看着韩琅,意气风道:“有上大夫替寡人分忧,寡人甚感欣慰,不过近些日寡人听说满朝公卿对上大夫颇有言辞,上大夫可畏惧?”
韩琅两手放置于双膝,回道:“有王令在臣之手,臣不惧。”
齐昭侯笑了,轻轻抚掌道:“你有这般胆色,寡人很是欣赏,若王令在后,你可愿为寡人肃清道路?”
韩琅行揖礼叩拜,“臣平生夙愿是母国百姓安居乐业,国富兵强,不受战乱分离之苦。君上一国明主,臣愿为君上竭尽心力,死而后已。”
齐昭侯高兴道:“寡人的夙愿亦是如此!”
韩琅沉默不语,知道他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齐昭侯道:“如今寡人已将各府的私兵护卫收入囊中,接下来又当如何?”
韩琅:“臣有两策。”
齐昭侯目露精光,“且说来。”
“臣以为,此次收编而来的私兵护卫与征兵全然不同,他们应属各贵族的募兵。”
“此话怎讲?”
“臣有一言想问君上。”
“你说。”
“君上以为,一边耕种劳役并兼当士卒的百姓可用,还是整日操练无需服劳役的士卒更可用?”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整日操练的士卒更强悍。”
韩琅微微一笑,“若要兵强,君上可学各贵族的募兵之法,专挑才干之人组建军队。这些人要有坚韧的意志,强健的体魄,且身手敏捷,百里挑一。
“臣以为,组建一支精挑细选的军队,经过日夜操练,以备冲锋陷阵,方可称之为强兵。
“此等严选训练出来的士卒骁勇善战,他们若为国立功,理应获得田产爵位,若君上抛下利益作饵,那些有才之士必会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