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魏宁大受打击。
嫡子关系到王储,魏宁心里头沉甸甸的,消沉了许久。
韩琅到王宫里劝慰一番,出来后听到家奴来报,说他的老师姜道子来了相府,他赶忙回去接见。
姜道子一身布衣,须尽白,拄着拐杖站在庭院里。
宋离和家奴在一旁不敢吭声。
韩琅归来后,忙上前向他跪礼。
姜道子目光平静地打量自己的爱徒,他一生只收过两个学生,孟卓拜入门下比韩琅要早些。
犹记得这孩子被韩家领来时乖巧温顺,很得他喜欢。
孟卓性情轻浮,心有杂念,韩琅则纯粹,有君子风骨。
相较于孟卓,他私心是偏爱韩琅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乖巧温顺的人,却干了一件令世人胆寒的事。
姜道子痛心疾,他虽不清楚二人有何恩怨,但韩琅千不该万不该以虐-杀的方式去对待往日同门,令他这个做老师的心寒不齿。
“你起来。”
韩琅毕恭毕敬地站起身,姜道子看着他问:“知道我为何而来吗?”
韩琅垂不语。
姜道子笑了起来,拐杖指了指他道:“你这孩子有出息了,魏国如今的情形挺好,我这老头没白教你,可是今日我想亲自来问一问,我可曾教过你把酷刑用到同门身上?”
韩琅沉默了许久才回道:“没有。”
姜道子深恶痛绝,忍着愤怒问:“你虐-杀孟卓,可有原委要陈诉?”
韩琅的眼眶有些泛红,回道:“没有。”
姜道子拄着拐杖,情绪隔了许久才平复下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如今有出息了,我这老头也不敢来高攀,今日前来,只想求得你一件事。”
这话令韩琅内心触动,红眼道:“老师……”
“跪下!”
韩琅喉结滚动,缓缓跪了下去。
只消片刻,一拐杖打到他的背脊上,姜道子下手极重。
韩琅生生忍下了,一声不吭。
姜道子的身子晃了晃,伤心道:“这一拐杖,是老夫替孟卓打的,你活割同门1o8刀,枉为人臣,可憎!”
又一拐杖打到背脊上,韩琅闷哼一声,躬着身子不一语。
姜道子眼中浮现出泪花,一字一句道:“这一拐杖,是老夫替自己打的,眼瞎了,教了你这么一个学生,往后啊,还请韩相勿要再说是出自我姜道子的门下,我这张老脸,丢不起。”
“老师……”
“你这声老师,老夫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