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常却不理她,盯着尤五娘俏脸,“我问你,去还是不去?!”
尤五娘却是咬着红唇,冷冷道:“不去!”
她绝不是什么忠烈巾帼,但话赶话到了现在,要拉下脸再去求这个恶心的矮冬瓜甚至说不得还要被他肆意羞辱,那真还不如死了算了!
刘汉常就笑了,看了看身旁两个执刀,微微颔,“好,好得很啊!”
“咳咳……”6宁咳嗽了一声,觉得戏看得差不多了,对各人都有了些了解,再下去变成喋血大戏,却是不美,“刘佐史,尤五娘,我虽然是农人,可也没那么糊涂吧,你二位觉得是吃定了我,一个说县事将来你做主,另一个说专宠于你你话事,我倒觉得,不太可能呢?!”
其余众人都是一怔,6宁这话虽然有些词句第一次听,可大体意思都听得清楚。
6宁看着刘汉常微微一笑,“对,我叫6宁,也就是你在找的6宁!”
“你是6宁?6明府?!”刘汉常睁大眼睛,很懵圈很懵逼,心说这是什么事,这些人是故意演戏要我死么?可茫然看向尤家兄妹,却见尤家兄妹脸上,同样满是震惊。
又看这农家少年,生得甚是清秀,可年纪,太小了吧?糊弄老子玩呢?
“尤老三,你来说,他,他真是6明府?!”刘汉常怒喝。
尤老三满脸的不知所以,心里更是晕晕的,6大?6明府?6宁?对,6大是叫做6宁,但是,是6明府么?这怎么可能?6大才多大?还未及冠,怎么能做官呢?
尤五娘突然喝道:“不错,他就是6明府,刘汉常,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可知道?还不跪下领罪?!”也不管这小孩儿是不是在胡吹大气,有了转机就要利用。
听尤五娘如此说,刘汉常犹疑难决,如果这农家少年是冒充县令,自己就这样被吓住,那可太丢人了。
可是,如果他真是县令呢?
想想自己刚才说的一些话和刚刚要做的事,刘汉常心里突然有些毛。
“太也无礼!”6宁有些不耐烦了。
说着话,他走上一步,突然到了一名执刀面前,那执刀一惊,想向后退,便觉腿一麻,不由自主噗通单膝跪倒,明晃晃钢刀出鞘,落在了6宁手中。
“当”一声,另一名执刀下意识抽刀,却被6宁刀背轻轻一碰,便觉得虎口巨震,手中钢刀脱手飞出,划个弧线,落到了几步外,“噗”一声插入浮土中。
执刀脸色大变,这,这是人吗?好大的力气,就好似,那轻轻一挥,便有金刚之力。
6宁满意的点点头,被雷劈的好处就是,自己好似脱胎换骨,比前世还要硬朗许多。
明晃晃钢刀架在了刘汉常的脖颈旁,6宁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握着利刃,淡淡道:“你这小吏,敢在我面前如此无礼,杀你,如宰鸡耳!”
语气极为平淡,但冷森森杀意,好似从天而降!
还是农人装束,还是那病怏怏的秀气面容,可此刻,6宁整个人,都如天兵出鞘,寒森森杀气似乎刺得众人骨子都隐隐作痛,尤老三退后几步,不由自主便跪了下去,那两名执刀,更是磕头如捣蒜,嘴里期期艾艾的,语不成声,自是在求肯性命。
尤五娘和其兄几乎同时拜倒,便是阿牛,面对这已经陌生无比好似杀神转世般的年少旧友,也早跪伏在地,动也不敢动。
直面6宁之威的刘汉常,便觉耳鸣眼花,心脏跳的好似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嗷一声,向后瘫倒,却是晕了过去。
6宁顺手一抛,手中钢刀“呜”一声,激射而出,竟在空气中传来风雷之声,猛地射入旁侧一棵古树中,刀直没至柄,那四人合抱之古树,却是剧烈抖动,树叶刷刷如雨而落,若不如此卸力,好似整棵树木也要随这激射之势飞出去一般。
威势难当!
场中众人更是骇得颤栗不已,不由自主用力磕头。
尤五娘便觉遍体冷汗身子冰凉,下身凉飕飕的,好似已经失禁,她不敢抬,身子颤得厉害。
好一会儿,却听这少年郎轻轻叹口气,转过了身,那弥漫在空气中令众人颤栗的寒意渐渐消散,好似那一掷之威,化解了这杀神的杀意。
“都起来吧。”少年郎语气也甚为平和。
众人却不敢起身。
“尤五娘,你若要走,现今便走吧,那铜,那金锭,送你做盘缠!”
尤五娘吓了一跳,身下却是一热,这次却是千真万确的,再次失禁,她脸伏地,急急道:“奴,奴不敢……”
此时,尤五娘渐渐相信,面前的少年,就是任明府,莫说明府了,就是这少年,现今说是当今天子,在这威势下,也由不得人不信。
6宁本想说些不是怪罪她的话,但随之摇摇头,好似说了也白饶。
这个世界的人,和自己的前世,思维有着很大的不同。
又撇了眼昏厥在地的刘汉常,“你两个,抬他回去,请大夫医治,若不死,叫他自掌嘴一百!”
“是,是,是!”两个执刀连连磕头。
半晌之后,阿牛先说的话,“啊,大郎,明府走了……”
众人这才抬,6宁早已不见,阡陌之中,影踪皆无。
两个执刀抹着额头冷汗,一个去收了浮土中的钢刀,另一个到了古树之旁,只是苦笑,那也不用试了,自然拔不出,两人便一前一后抬着死猪一样的刘汉常,颤颤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