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个奇葩的家伙,就在自己面前?
打量着这个还算有些风度的洒脱公子哥似的家伙,6宁摇摇头,人还真不可以貌相。
“张洎,你和崔衡,将王寒时放出来,将冬云庵的判决撤销,这件事,我就当没生过。”6宁淡淡的说。
张洎呆了呆,就笑了,冷笑,就好像,6宁在讲什么冷笑话。
崔衡也有些无语的看着6宁。
6宁点点头,“好,那我换种说法,冬云庵众道姑,还俗被贬为奴,我就问问,她们五人,作价多少,张洎要带走两个,那就是贬为官奴后售卖为私奴,他用了多少钱?我出双倍!”
张洎还是冷笑。
崔衡也不言不语。
6宁就笑了,“既然,我说的条件你们都不同意,那好啊,这官司,咱们就到圣天子面前分说分说,毒蛇如何就是庵堂养的?崔衡,从你这沭阳,找几个证人我还是找得到的,你想一手遮天,很难啊!”
崔衡便恶狠狠看向李丰,自以为李丰是人证之一。
李丰心里这个冤啊,但这时候,乱说话说不定又得罪东海公,那就真是两面不是人,只能垂不语。
张洎冷笑道:“东海公,你以为你这个三十万公真的好大威风么?赢了几个边陲愚钝之官,几个陋府小奴,却让你自高自大,目空无人,简直太也好笑,在某眼中,你就是个跳梁小丑!三十万公?哈哈,哈哈。”摇头冷笑两声。
那倨傲的神态自然是说,如果你早遇到我,已经输得裤衩都不剩了。
6宁一怔,随即就知道,这三十万公的名头,还传不到润州去,自然是李丰拿名剌来见崔衡后,崔衡和张洎,聊起过自己。
看着张洎,6宁就笑了,“看来,这位公子,是也准备和我赌三十万贯了?”
张洎冷笑:“不错,你不是号称什么都行,任由别人出题么?你可敢让我出题?!”
6宁笑笑:“你有三十万贯么?”
张洎立时一滞,马上气势就馁了。
名士可以骄狂,但别提钱,提钱就有些伤。
“那你又有何身份,有何官位么?”6宁又笑着问。
张洎脸上更是阵青阵白。
“你既无财,又无官位担保,拿什么和我赌三十万贯?你算个什么东西?”6宁摇着头。
这一刻,便是沭阳县令崔衡,也觉得,好像,是有这么点道理。
人东海公,凭什么和你赌什么三十万贯啊?
6宁身后诸扈从,也都鄙夷的看着张洎。
“不过嘛!”6宁看了眼崔衡,笑道:“如果崔衡你肯押注张洎赢,本公就格外开恩,和你们一起玩一玩。”
啊?崔衡就有些傻眼。
马车中,甘氏一阵头疼,主君这是要将全海州官员,都变成自己的债户吗?
“不肯的话就算了。”6宁笑了笑。
看着张洎眼巴巴看着自己,崔衡知道,自己若不答应,就将这张洎得罪狠了。
何况,方才闲聊起三十万公,张洎说起过如何赌赢三十万公,所言也极有道理。
咬了咬牙,崔衡苦笑道:“好,我,下官愿意押注张洎和东海公的赌局。”心说便是赢了,什么三十万贯,自己可不敢要,便是要,东海公将债户转给自己一个,自己还能有东海公这样的魄力,真的去和州里参军或金陵司徒府去追债么?
6宁笑笑,对张洎道:“既然崔县令肯押注与你,本公就和你赌一次。”
到此,张洎已经气势全无,点点头,又道:“那我们先立下字据,签字画押!再由海州城杨刺史来做中证。”
6宁笑笑:“可以啊。”心说你是谁?你想和我赌什么?你擅长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肯定是比诗词了,以为我是农人,输定了,还要叫杨昭来见证,拿够威风,这海州城、清淮军、司徒府,以后可都知道你大名了!
而,比诗词歌赋,这种名声,你最喜欢了。
6宁又看向崔衡,笑道:“崔县令也需如此!”
崔衡苦笑点头。
6宁笑笑,说起来,自己除了品阶比这个沭阳县令高个二三十级,但和这个沭阳县令从本质上没什么不同,不过是,自己所收赋税可以入自己私库,麾下团练,可以看作自己私兵罢了。
所以,沭阳县令,本也不用怕自己,更莫说,他还自以为有了燕王做靠山了。
……
第二日下午时分,杨昭满脸苦笑的出现在李丰家后宅。
6宁连夜写了信送去海州城,他不得不来。
刺史大人啊,东海公一封书信,第二天就到了自己府邸,李丰本来应该满心的兴奋,可是,他现在恨不得,时间倒流几日,这两天生的一切从头再来。
而当恢复了名士风采,一副屈尊纡贵般驾临李府的张洎,提出要和6宁比诗词后。
不仅仅杨昭脸色变了,就是屏风后,和众女眷一起听动静的甘氏,俏脸也是一白,因为,她还从来没听过6宁,吟诗作对,这个男人,好像很神奇什么都会,但是,绝不是什么擅长诗词的迁客骚人。
而6宁身后扈从,面上也都变色,好像,这真是主公的弱项,跟在主公身边时间长了,有时候就觉得,主公好似全能全知,就没他不擅长的东西,可是,诗词歌赋?还真是,从来没见主公感过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