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珊珊又端来了一杯咖啡。
想了想,周薇也就在6宁对面坐下,问:“听您的朋友说,她也是南京人?有以前的住址吗?我也许可以托朋友帮您找找她。”
“算了……”6宁摆摆手,不知道为什么,看她少不更事纯纯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自己又何必打扰她的生活?她终究,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哦?6宁抬头,向周薇后方看去。
却是包厢里,一名捧着大大玫瑰花束的英俊青年走出来,然后,蹑手蹑脚向自己这边走过来。
看也知道,花是送给周薇的,而且,是要给她惊喜的样子,同时,那英俊青年看向自己的目光就有些不善,这也是一种示威吧?
但他还没等靠近,已经被一名特勤女卫拦住,他想绕过去,却被那女卫抓着胸口拎回来,他竟然一时挣不脱,这时也顾不得惊喜了,怒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周薇回头,清澈星眸,立时闪过一丝厌恶。
那男子已经喊她:“薇薇,你过来,那是谁啊?”
“一个朋友,我在这儿坐会。”周薇淡淡的说。
“他是陈庆阳?”6宁问,“你的学长对吧?”
周薇呆了呆,更加诧异起来,“啊,您为什么知道我们这么多事?而且,您的朋友说,您是看到报纸上照片知道我的,可为什么,咱们坐了同一列车,是巧合吗?”
6宁笑笑,突然问道:“你的老师汪介海,要做的事,不觉得很蠢吗?”
周薇立时小鼻子皱起来,警惕的看着6宁,“你是官方的人?”
这时,噗通一声,却是陈庆阳要硬闯过来,被那女卫摔了个跟头。
“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陈庆阳爬起来,怨毒的盯着女卫,额头青筋之冒。
这么一闹,包厢里很快走出两名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不消说,自然是汪介海和他的亲密助手、盟友陈达夫了。
“怎么回事?”汪介海走过来,脸色很冷。
“汪介海,你们还是乖乖的回包厢去的好……”摔了陈庆阳一跤的女卫冷冷看着他们。
内侍卫处这些内勤女卫,实则各个都挂校官军衔,最低少校,中校和上校也不少,她们在外协调大皇帝行程需要动用的资源时,哪一个不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只是祖皇帝在的话,她们便都变成了哑巴一样的保镖机器人而已。
如汪介海这几个,莫说祖皇帝,便是彩珠处长也懒得理会他们,只是她们女卫打就行了。
“哦,你知道我是谁?”汪介海饶有味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但身材略显臃肿的靓丽女孩,随之他微微一笑:“是不是内务府的人来吓唬我了,你们作伪的身份是什么?”
“你也配?!”
“啪”一声,女卫已经抽了汪介海一个嘴巴,“滚!”
汪介海被抽得一个趔趄,眼冒金星险些摔倒。
这却是他绝没有想到的了,从成年,他还没挨过打呢,更莫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女孩子打。
陈达夫和陈庆阳也呆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周薇同样惊愕无比的看着这一幕。
女卫继续道:“汪介海,你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为了巴结官员,暗中开方便之门,让这酒囊饭袋……”指了指陈庆阳,“和你的女学生同车,你的女学生不喜欢他你会不知道?真是卑鄙无耻!”
6宁揉了揉鼻子,这才现,自己身边女卫哪有简单人物?
其实从汪介海把仅仅法学院一年级的学生召入律师团队,甚至给买头等车厢的票。
加之陈庆阳对周薇种种,周薇的反应等等。
6宁自心里明镜一般怎么回事。
只是想不到,原来自己这些女卫也各个观察入微,都是极为厉害的人物,只是在自己身边时,只能做哑巴机器人罢了。
汪介海脸涨红,被打得半边脸更红,怒道:“你胡说八道,诬陷我,知道不知道,我可以告你诽谤?”
女卫脸色更冷,“你们滚不滚?”
旁侧,其实有哈萨克乘警闻讯赶来,但见是头等舱的齐人对齐人,又哪里敢过来掺和。
这都不用李圆美去支开他们,自己都悄悄溜了。
汪介海也算是秀才遇到兵了,用手点着女卫,“好,好,你有本事别跑,等过了海关,我要报警!”又对周薇招手:“薇薇,过来,我们回去!”
周薇便有些犹豫,其实女卫痛骂汪介海假公济私不顾她的意愿撮合她和陈庆阳时,她突然眼红有些红,更感激的看向那个女卫。
显然,她家庭条件并不怎么好,考上法学院的她对未来充满美好憧憬,但却不想,本来她尊敬无比的教授,现今明里暗里,都在逼她和她根本不喜欢的人处对象,这令她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女卫痛骂在她心里比天高的恩师,她才突然现,原来她心底深处,对恩师,已经不怎么尊重,女卫指责恩师的话,她听着心里却是那么的痛快,有一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而她的家人,她知道,如果说起这些经历,家人们,肯定是帮着老师说话,更巴不得自己能嫁进高官家庭,自己诉苦的话,反而会挨骂。
心里更百般滋味,却听老师叫她,她一时犹豫起来。
6宁看向汪介海,笑道:“汪教授,随员无礼,还请见谅,入了关内,想来警方会秉公处理,不过周薇嘛,就不跟你走了,我们确实和内府有些关系,此来,就是聘请周薇为内府应诉的席大律师,和汪教授你打打对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