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麟听这道声音,心头猛地一惊,下意识的寻着声音就望了过去。
这不望不要紧,他没听错,喊出这道声音的不是别人。
正是他老爹——关羽!
而跟着关羽一道来的,还有足足几十个人,有周仓,有马良,还有…许多江陵城的大小官员,关麟看着都很眼熟。
——谁言吾儿纸上谈兵?
余音缭绕…“嗡嗡”声,尤自响彻在这一千部曲的耳边。
当他们扭头看到关二爷的一刻,他们一个个都惊住了。
而随着关羽的走近,他又扯开声音大声说一声:“方才,是哪个言吾儿纸上谈兵?站出来!”
这声浪,震的人耳朵麻。
就宛若江面激流翻滚,拍击着岸边的一块块儿大石崖,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方才那些瞎起哄的部曲,哪里还敢说话!
就连那“刺头之头”的麋路也浑身颤抖,就快要吓尿了。
他哪敢往前“站出来”,他的裤子已经湿了。
关二爷的威慑,不是盖的!
这时,关羽已经走到了关麟的面前,他望了眼“尤在惊讶”的关麟,不过很快,他的目光被那奇怪的扩声器吸引。……
这时,关羽已经走到了关麟的面前,他望了眼“尤在惊讶”的关麟,不过很快,他的目光被那奇怪的扩声器吸引。
他再度吟出一声:“方才,又是谁言吾儿,让尔等上阵送死?可敢站出来?”
关羽此番嗓音本来就大,又加上扩音器,最后这一声,其中带来的震荡,就宛若金戈铁马之音,宛若暴风雨前的震震雷鸣,让人听得心脏一震。
而跟随着这声音的余波,所有人的心情忽上忽下,忽快忽慢…
就像是满座一千人,一个瞬间,被声声的压迫着,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乖乖的!』
关麟是捂着耳朵的,他斜睨了老爹关羽一眼,心里嘀咕着。
——『老爹今儿是肿么了?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么?老爹竟、竟、竟…竟在为我出头?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老爹不会是学聪明了,琢磨起阴招来了吧?』
当即,关麟还更谨慎了一分。
至于,这各种原因。
关羽自不会告诉关麟,是“曹仁晕厥”的消息传来,是他厉害,是他的连弩厉害,更是他的谋篇布局厉害。
心里知道就好,考虑到这事儿引的不愉快。
这要说出去了,关羽的脸可就被自己给扇肿了。
故而,此刻的关羽面目冷凝,不动如山,他用他的嗓音,用他的眼神,去威慑着眼前这些来自糜家的“兵油子”!
用他特有的方式,让这些部曲意识到。
——想要对抗他儿子云旗,那就先过他关羽这一关。
张星彩也是捂着耳朵的。
原本,她只以为论嗓门,谁能比得过她老爹张飞那当阳桥下三声吼。
乃至于,听老爹自夸,他是直把那夏侯杰吼得肝胆欲碎,坠马而亡!
可今日,听到二伯为云旗弟出头的这三声吼!
张星彩觉得…他爹那“当阳桥头一声吼,吓退曹操百万兵”也不过如此吧?
此刻…
整个校场的气氛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方才还“散漫”着胡乱列阵一千部曲,如今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儿,脑袋却深深的埋下,仿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特别是那麋路,他心头顿时就有一种一万头取名为“草泥”的马,在他的身上奔腾而过,他被踩的是肝胆欲裂。
这一刻,麋路心里想的就是,是谁特喵的说,关家父子不和的?
是谁说关麟是“逆子”的?
如果不和,如果是逆子,那…关二爷会为他虎啸龙吟这三声?会为他出这个头?……
如果不和,如果是逆子,那…关二爷会为他虎啸龙吟这三声?会为他出这个头?
怂了…
一想到关麟背后有亲爹关羽这个靠山,麋路一下子就彻底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