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麟轻咳一声,“待会儿他爬回去的时候,你们盯好了,若是有谁敢帮他?那就告诉本曹掾,本曹掾得好好查查,看看何人敢帮一条见人就咬的狗?”
“喏…”
随着关麟的话音落下,一干衙役拱手。
这中间李邈倒是没有说话,不是他怂了,而是浑身太疼…根本喊不出话来了。
说完了这些,关麟最后深深凝望了李邈一眼…
李邈也望向关麟。
只一个刹那,四目相对,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藏在这深邃的眸子里。
可…这道目光一闪而逝,李邈的眼眸一瞬间又变回了仇恨,样子变回了咬牙切齿,关麟则变回了那个嚣张、狂傲的少年。
“糜叔…不忙吧?”关麟话锋一转…“我跟星彩姐可否去你那儿讨杯茶喝?”
“不巧了…”事儿处理完了,糜芳本着有多远躲多远的心思,跑还来不及呢?哪还会跟关麟去喝茶!
这茶…太贵!喝不起!
“待会儿还有公务…这不,你爹将加固江陵城与长沙郡的重任交给我了,一个脑袋恨不得掰成两瓣儿用,无暇分身哪!”
关麟岂会听不出,这是推脱。
当即,关麟凑近了糜芳一步,他压低声音,把嘴巴凑到糜芳的耳朵上。
“我记得糜叔当初问我,有没有什么生财有道的法子…”……
“我记得糜叔当初问我,有没有什么生财有道的法子…”
此言一出,糜芳的眼睛徒然瞪大。
他毫不在意周围一大堆人,连忙问:“你小子有啊?”
关麟重重的点头…
“哈哈哈哈…”糜芳当即大笑,当即就把手搭在了关麟的肩膀上,“走走走,我那儿…有好茶,更有好酒啊!”
“话说回来,啥呀…啥买卖呀?”
糜芳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眼芒中望眼欲穿…
关麟一边走,一边招呼张星彩。
回答糜芳时,下意识的往张星彩裤裆处瞟了一眼,“糜叔,待会儿说,待会儿细细的说!”
这边厢,糜芳与关麟勾肩搭背,张星彩跟上,一行官兵护送着有说有笑的三人扬长而去。
那边厢…李邈的口齿在嗫嚅,他本来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哪怕偶尔能蹦出几个声音,也是含糊不清,可…看着关麟与糜芳如此大摇大摆的离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做出了义愤填膺状,然后…出吼声。
——“我…我要生食汝肉!饮…饮汝血!”
只是…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人在意。
四处传来的,均是百姓们对他的谩骂声。
以及…那些留下来的那太守府的官兵与贼曹掾属的衙役,他们齐刷刷露出了凶神恶煞。
“李先生是打算自己脱呢?还是咱们替你脱呢?”
“诶呦喂,李先生这副模样,怕是自己无法动手了,那…就只能劳烦咱们哥几个咯!”
“——来呀,走着…扒咯!”
这一刻,李邈的衣服再一次的被撕烂。
而这一切,人群中的刘桢悉数看在眼里。
他心头喃喃…
——『李先生,抱歉…曹公多疑,我不得不多留心于你…』
——『今晚,就将你救出苦海!坚持住,咱们…去襄樊,去北境!去面见曹公!』
…
…
冬天将至,天气渐渐的冷了,树叶由绿变黄,百花由放而调,呼啸的劲风多了,到处都平添了凄凉。
出江陵城西门,眼前的便是一望无垠的旷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