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三兄弟聊着木牛流马。
那边厢的关羽尤自站在江陵城门处,目睹着大军的出城。
糜芳像是一个跟屁虫一样,依旧跟在他的身侧。
“云长啊,这粮食我…我…我可是绞尽脑汁才给你筹措出来了,那筑城的事儿,你可是答应我了…用云旗的那批钱!”
从昨个儿起,糜芳就像是赖上关羽了,关羽去哪他去哪。
俨然一副筑城的事儿,关羽若不答应,糜芳就绝不罢休。
最终,关羽无奈了,只能答应了糜芳,但是…具体的土地分配需要再议。
此刻的糜芳尤自不放心。
名义上是送别关羽,实际上就是来再三强调,避免关羽赖账。
关羽也是服了…
这位糜太守,何时变得这般执着?
或者说。
——『呵呵,委实奇怪了,云旗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这糜子方这般执着?这般站在他的一边?难以想象啊!』
心中这么想,嘴上关羽对糜芳还是客气的:“子方啊,等关某大捷归来,也等云旗归来,此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上一谈,子方可放心,云旗既有此意,关某为人父,岂能辜负这孩儿?”
其实,这事儿,关羽昨夜想了一宿。
防范东吴,城既是不得不筑,关麟这臭小子又出钱了,自不可能完全否定。
可…这臭小子一张口就是占七成,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委实有些太多了。
关羽能接受最多的是——“五五开”!
彼此各退一步,各占一半儿!
当然,这些关羽没有向糜芳讲!
他知道,他但凡开口,那糜芳保不齐晚上都能追到他床上去,在梦里都得劝他。
——『呵呵…这臭小子,是激了这糜子方罕见的执着呀。』……
——『呵呵…这臭小子,是激了这糜子方罕见的执着呀。』
“成,云长既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就遥祝云长旗开得胜。”
糜芳的话说完了,就退到一边。
倒是马良还有话要嘱咐,他站出一步。
“关公啊,此战还是需小心此文聘,他本就驻守江夏以北,控制荆江,又有消息传来,如今襄阳城的满宠替曹仁做主,已经将整个襄樊的调兵之权悉数交由文聘…关公此前在他身上也吃过一些小亏,还是要小心一些。”
——文聘么?
这个名字吟出,关羽的眼芒刹那间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他脱口道:“区区文聘,何足道哉?关某视之为土鸡瓦…”
关羽本想说是“土鸡、瓦狗”
可,话到了嘴边,愣生生全部咽了回去。
他心里突然就琢磨着不对劲儿了。
当初他也是这么轻视云旗这臭小子的。
可最后的结果——异常惨烈。
哪怕是“大和解”,都还是他关羽把姿态放到最低,都放到茅房里了,都任由让这臭小子用他那脏手在他老子的衣服上擦拭。
这代价…
这种“惨败”的感觉,关羽是再不想有下一次了。
不能再轻视这小子…
由此及彼,却也不该再轻视任何人。
输给儿子的代价,尚且如此沉重,更何况是输给敌人呢?
那代价势必会惨痛百倍!
乃至于覆水难收!
这些…
——都让关羽细思极恐啊!
“咳咳…”
一声轻咳,关羽改口了,“季常放心,文聘有些能耐,关某会谨慎对待,万般小心!”
这…
关羽的改口让马良挺意外的。
其实,关羽后来说的这句,是他马良想特别嘱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