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毛骨悚然地仰头,车顶上趴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正是刚才那个吃烧烤的女鬼。
我“啊”尖叫出声,随即抱着镯子叫:“赵大哥!赵将军!”
镯子里没有动静,我暗叫,糟了:他还没从地府回来。
我又朝后面求救:“赛潘安,大仙,快,有鬼啊……”
那只死老鼠趴在车座上一动不动。
谁也指望不上了,我拼命踩电门开动车子,车子却像被焊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而那女鬼这时“啪”把我的车门打开了,伸出细长的手朝我抓来。
我慌乱中从包里掏出一张符朝那只手甩去,只听“刺啦”一声响,那只手缩了回去。
我看有效,又接连甩出门外几张符。然后再开动车子居然成功了,车灯也亮了,我把度加到最快朝家跑去。
忽然,前面看不见路了,一团一团的雾像野兽般朝我的车灯扑来,眼看着那些团雾化成了一道厚厚的雾墙,车子撞都撞不过去。
我急中生智:掉头,朝旁边一条小岔道拐去。
好在这条岔道还没有被雾追上,车灯打得好远。我庆幸着又去包里掏出一张符朝路前头抛去,那张符纸飞到外面徐徐飘落到路上,没有任何动静,说明没有鬼。
我心突突跳着飞快地往前开车,嘴里还叫着后面的老妖精,可是老妖精真如死了一般,兰兰也一样……
我誓这辈子都不带他俩出来喝酒了。
“啊!”我猛地惊叫一声刹住了车,就在车前头搁着一块大木墩子头,要是撞上不死也伤。
这条小路横在庄稼地之间,堪堪能通过我的电轿,这块大木墩子就搁在路中间,绕也绕不过去,必须下车把它挪开。
想起刚才的鬼,我不敢下车呀。可是我看看后面睡死的一人一老鼠,又看看前头的拦路木桩子,我不下车谁替我把木墩子挪开?
答案是没有人。
我手捏住最后一张符,瑟瑟抖地开车门下车。
外面没有任何异样,路两旁是玉米地,风吹过来出轻微的沙沙声,正抽穗的玉米棒子散着好闻的甜香气,地里的虫子叫出悦耳的歌唱声。
我又看看四周,没有一丝雾气,看起来很安全。
我这才把脚安心地放到地上,走到车前头去抱那个木墩子。
木墩子不沉,完全能抱起来。我抱着它看看左右的庄稼地,农民女儿的本能反应是不能放地里压坏玉米棵。我就抱着它朝前走,想找个空地放下。
还好,走几步就现一小片空地,我就把木墩子放下了。然后拍拍手飞奔回车里,一刻也不敢停留,动车子就走。
这条小路我不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想着反正就在我们镇附近的地盘上,我还能迷路了去?
我就一个劲往前开,打算看到大路就上去,顺着走就到我们村了。
车灯终于照到黑亮的柏油路了,我大喜过望,一踩电门冲上去。上了大路我长舒一口气,朝后面睡的死猪的一人一老鼠说:“快到家了哈,你们该醒醒了。”
后面还是只有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