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麟又蹲了下来,意味深长的道:“上一个诋毁我,跟我针锋相对的是我爹,然后,我就让他下;了一封罪己书,将他的罪名告知天下!让他脸上无光,自惭形秽,至于你们嘛…罪己书就算了,就一辈子关在这牢狱里吧!”
“只可惜…你们的师傅还卧榻在床,奄奄一息…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关麟的话宛若一把刀,一刀刀的插进了张仲景这两个弟子的心中。
他俩人均无父无母,对张仲景的感情,早已是如师如父!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话,让他二人心痛啊!
说到这儿…关麟回望向副审位置上的张飞。
“三叔?侄儿想用这两个‘医学生’与三叔打了这赌,可否?”
“你这是耍赖。”张飞眼珠子一定,当即就演起来了,“你脑袋瓜活络,是诈俺,一个人十天,那两个人岂还能是十天?五天!最多五天,五天之内,若是这二人背不下来这些,那就算俺赢了!俺若赢了,你小子的那匹千里驹就归俺了。”
关麟略作思索,旋即目光回望向那杜度、韦汛二人。
“你们可想好了,本公子轻易不饶人,你们赶巧了…碰上我跟我三叔赌这么一场,五日…有问题么?”……
“你们可想好了,本公子轻易不饶人,你们赶巧了…碰上我跟我三叔赌这么一场,五日…有问题么?”
杜度已经粗略扫过了他面前的一本,这是《千金方》,单单这一本中就有三十卷,五千多个方剂。
如果这样算,怕是关麟提到的一共一万个方剂,远远不止。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杏林就这么小的一个圈子。
这些“民间偏方”若然好用,早就流传于世,何必…会埋没至此、泯然于众呢?
也就是说,无论他们背多少,了解多少,都没有用。
甚至背的越多,印象越深刻,反倒是会对他们未来的医术产生极大的“误导”…
想到这儿,杜度不由得抿着唇,他心头暗道:
——『这关四公子,好狠的心哪!他是一石二鸟,他要…要废了我二人的医术,作为惩罚嘛。』
杜度是欲哭无泪,他看出了,这位关四公子哪里是赌局,这分明就是杀人诛心!
倒是韦汛,因为年龄小,更天真无邪一些。
他抬眼问:“若我们师兄弟当真背下来了,你果真能让我们走?”
关麟伸手朝向张飞,“你们可以不信我,可我三叔可是大名鼎鼎的张飞张翼德,他的话?你们总该信吧!”
啊…
此言一出,杜度与韦汛同时抬眸。
韦汛惊呼,“你…你就是那当阳桥下一声吼,喝退曹军百万的三将军…张…张…张…”
“张什么张?张飞就是俺,俺就是张飞!”张飞拍拍胸脯,“你俩什么东西?俺与侄儿打赌,有必要骗你们?”
这…
韦汛看了杜度一眼,两人交换过眼神。
“好,我们师兄弟答应你们,五日之内势必将这屋中竹简悉数倒背如流!若然…若然…”
杜度话说到最后,像是哽咽住了。
关麟替他说,“若然背不出,本公子就输给我三叔了,输了一匹宝马,到时候本公子就会很生气,而本公子一生气,后果就会很严重,你们俩自是一辈子也就别想再出这牢狱,至于你们师哥、师姐、师傅…更是断了那封念想吧!”
说到这儿,关麟伸了个懒腰,一副犯困了的模样。
当即,也不在理睬这一对可怜的师兄弟。
他望向张飞,“三叔?侄儿可受不了这牢狱中的阴湿了…就先出去了。”
“无妨,俺盯着他俩!”张飞笑着回道,“免得这俩小兔崽子背不出来,寻死腻活的…五日之后,那还如何验证?如何赢得你那千里驹?”
——关麟有个锤子的千里驹!
当然,张飞演得很逼真,关麟差点自己都信了。
而这一番话脱口…
关麟与张飞的目光交汇,两人各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多时,关麟已经走到甬道,朝外面行去。
倒是张星彩一早就在甬道处等着他。
她猜出了云旗弟的想法,可…总是有些疑虑,萦绕在心头。
“云旗?若你默写的这些医书…真的能救张仲景?那…你自己不就能救了么?何必让他们俩背诵、多此一举呢?”
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
让关麟脚步一顿,这要怎么回答呢?
他略微思索片刻,方才轻声回道:“我默写的这些医书,不过是在民间搜寻的古方,也怪我…记性太好,过目不忘…一不小心就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