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
伯父诸葛瑾所在的地方,已经不能称之为“家”!
——别了,父亲!
——再会,大伯!
…
…
翌日一早,关麟罕见的没有睡到日上三竿。
张星彩照例在院落中练着枪法,一副巾帼女将的既视感。
张飞在西牢狱憋久了,也饶有兴致的出来遛个弯儿。
看到关麟,本想去聊两句,却见得他今日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是瞅着张星彩练枪,可双目却是空洞无神。
“咋啦?没睡醒啊?”张飞当先问道。
“噢…”关麟这才将思绪从九霄云外收回,他好奇的问张飞,“张三叔?如果是你,带兵驻扎在江夏敌军的军寨附近,突然有人告诉你…后方的战船就要被烧了,你会信么?”
“那俺得看消息的来源了…”张飞一本正经的回答,“若是消息来源可靠,俺自然会信,可若是…比如是你这小子,空口无凭,随口一句,俺才不信呢!”……
“那俺得看消息的来源了…”张飞一本正经的回答,“若是消息来源可靠,俺自然会信,可若是…比如是你这小子,空口无凭,随口一句,俺才不信呢!”
这…
张飞的话无疑让关麟的心情更添得了一片阴霾。
倒不是特别担心老爹…
关麟担心的是那两百多艘船!
张飞却是定定的看着关麟,“你问这干嘛?当务之急,你不该问那两个小子背下来几卷书嘛!”
“背书不是目的。”关麟沉吟道:“得让他们去悟…得能从这些方剂、医理的脉络中…感悟出点儿什么,否则…就是全背出来了也是枉然。”
这个…
张飞倒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这俩小子,昨夜还真有些顿悟,正打算开口。
却见糜阳匆匆赶来。
看到张飞也在,连忙行礼,“见过四公子,见过张三爷。”
关麟摆摆手,“何事?”
糜阳说,“外面,有个奇怪的人,从昨夜就守在驿馆的门前,说是求见公子!”
“奇怪的人?”关麟愣了一下,目带询问的看着糜阳。
“这人年龄也不大,十四、五岁,样子虽胖,却是颇为激灵。守卫的部曲让他递上名帖,他却没有名帖,只说…就是苦等也要把四公子等出来。部曲们还以为他是讨饭的,就拿出一些饭食给他,可他吃了饭食,却依旧不走,还说这样更好,省的去吃饭时,错过了四公子。”
嘿…
关麟听得目瞪口呆。
关麟尤记得,黄承彦当初就是为了讨鞋,每天守在关府门前,逢人就说关四公子把他的鞋弄丢了。
无可奈何,关麟只能出面去解决这问题。
敢情,这回是个“青春版”的黄承彦哪!
“走,去看看!”
于是,糜阳就带着关麟往门外去。
张飞与张星彩听到这“奇怪的人”,也是心存好奇,纷纷跟了出去。
遥遥可见,驿馆的门外一干部曲森然伫立,一个个精气神十足,甚至,就连脸上那轻微的菜色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显而易见,自从跟了关麟,他们的伙食极佳,就如关麟讲述的那般。
顿顿能吃上肉。
这等日子,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中上等”的生活待遇了。
就冲着这点儿,这一干部曲也要对关麟死心塌地了。
所谓——跟着四公子,有肉吃!
而他们的面前,的确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也不像是乞丐般傻等,托着那略显肥胖的身体,不时的来回走动,活动着腿脚,像是在消食。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那年轻人一个箭步,行到距离关麟五步之外的位置,朝关麟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