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管什么来着?对了,投机倒把是吧?捞了不少吧?”童素素说着话目光在6铮和杜小虎身上打了个转,心说定是这个小杜会捞钱,看这小子就奸猾,不像好人,6铮心眼直,整天定吃他的亏。
杜小虎如果知道童素素肚里的心思,只怕都得大叫撞天屈。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6铮帮童素素铺完床,又扔给她一件白衬衣,说:“没女人衣服,你洗了澡就换这个。”
童素素嗯了一声,见6铮和小杜转身要出去,犹豫了一下,“铮子,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儿?”
6铮知道她今天定然心神激荡,笑道:“好吧。”对小杜使了个眼色,小杜便出去,带上了门。
6铮打开电视机,坐回到沙上,正是《霍元甲》的时间,电视里嘿哈的打斗着,6铮想了想,又过去把电视关了。
童素素坐在炕沿,受过严格训练的她便如在主持访谈节目一样,坐姿端庄性感,精致雪白小腿并拢出美妙的曲线,令人的心荡荡悠悠。她咬着嘴唇,说:“铮子,你明天去我表哥那儿把我的东西带出来好不好?我不想回去了,先在你这儿住段时间。”又急急道:“你放心,我会给你租金的,我是想,住招待所太贵,我也没单位给开介绍信。而且,我虽然有点钱,就是你还我的,那是我从上学到上班这几年的积蓄,这点钱,我想用着去市里打听打听,看能帮上我爸的忙不,哪怕就帮上一点呢?”说到这儿,眼圈又红了。
开始听童素素说要在这住一段时间,6铮本能就想拒绝,可听童素素说到最后,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了,叹口气说:“你就住着吧,不过你爸爸的事,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乱动,不然不但帮不上忙,还添乱!”说着口气严肃起来:“这事儿你一定要听我的,这可不是闹着玩。”
童素素眼圈又红了,说:“可,可我总不能就在旁边看着呀。”
6铮想了想,说:“这样,回头我从侧面帮你打听吧,你知道我干哪行,总比你乱拜菩萨要强。”
童素素也知道父亲的事,自己根本插不上手,轻轻抹着眼角,点了点头,心里却知道,6铮也就这么一说,他又哪有渠道打听市里的事?
6铮想着又说:“你呀,休息一段时间,然后还是要找个工作,不能因为叔叔的事,你的人生就不要了。”
说着6铮站起身,“行了,你就放宽心休息,你的事儿,我都帮你打听着。”能感觉到童素素对自己的亲近,6铮自然而然,便也当她成了自己人,有了保护照顾这个童年朋友的念头。
……
第二天6铮去童素素表姐那帮童素素拿东西,经过县委大院时却见县招正“乒乒乓乓”砸墙呢,6铮一阵愕然,刘保军的动作也太快了吧,很明显,自己很多话还是说到了他的心坎。
晚上回来,童素素却不见了,只留了张字条,说去乌山了。
又过两天,6铮才现自己卧室一个盛钱的信封不见了,想来是被童素素拿走了,不问自取,甚至留言都没提一句,简直可以称为偷了。
6铮却没有生气,信封里大概有一千来元,在现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巨款了,童素素定然觉得看到了希望,觉得能用这钱帮到父母,留的字条羞于提起拿钱的心态6铮也能理解。
从高高在上的公主沦落为偷钱的“贼”,对于这个曾经高傲坚强的女孩儿,又是多么残酷的打击?
接下来有半个多月,也没有童素素的信儿,而县委招待所的变化却是日月异,开的大门渐渐现出雏形,广宁县城第一个灯箱也立了起来,吸引了不少眼球。
一个乌云翻滚的午后,6铮坐在办公室又在研究怎么帮一名“投机倒把”的嫌犯脱罪,自从他干上打击办副主任后,除了处理几起涉及外地官倒和权能单位以权谋私的投机倒把案,对于那些脑瓜灵活、自己跑买卖的二道贩子,却是极为关照,当然,不可能是顶着风包庇谁,但能宽容的都是以很宽容的姿态处理,说起来这些人,其实都是能人呢。
面前的案子,涉及外地一家私人瓜子作坊,现在这个瓜子作坊境遇很不好,因为雇佣了许多工人,在群众反映下被当地政府关停。
雇佣工人,是资本家的特征,工厂主和工人,便是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这种现象不应该在社会主义国家出现不是?
其实如果瓜子作坊在乌山的话,作为沿海开放城市,有特殊的政策,对私人企业还是很包容的。只是现在的共和国,尚远没有统一思想,这个改革开放该怎么走?又有什么理论基础支持?这些都没有定论。所以一个省甚至一个市一个县,政策便一个样,多少要看领导的立场和个人好恶。
谁叫瓜子厂生在了领导又红又专的地盘呢?所以当听到“民愤”,作坊很快被查封,厂长也被批捕,而且往兄弟县市了文,请兄弟县市配合,没收该作坊销来的商品。
其实瓜子作坊很小,商品主要便是销来临近的乌山市,行文的主要目标也是乌山相关地区和部门。
广宁县涉及该案的嫌疑人便是倒卖该瓜子的一个二道贩子,在6铮眼里,这个人按后世说法就是该瓜子在广宁的总代理。
6铮心里也嘀咕,别看瓜子厂不大,销售理念却很先进,有那么点意思。
正在6铮琢磨怎么帮帮这个二道贩子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民警,治安科副科长孙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