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那些鸡和兔子来说,卖出去得多少钱啊!
更别提他们家养的,那一池子还没出塘的鱼了!
刘老婆子眼中涌起贪婪的光。
自己家没养几只鸡,都是用来下蛋的,前些日子林家宝嚷嚷着要吃,她强忍着心痛,宰了一只鸡炖了。
林大江和林家宝挑三拣四,骂骂咧咧嫌弃那鸡炖得老了,但是鸡身上的好肉,鸡腿鸡翅和鸡胸肉是一块都没留下,就给刘老婆子留了些鸡骨头和鸡头鸡脖以及爪子,那些没什么肉的骨头。
一个是她的好大儿,一个是她疼爱多年的孙子,刘老婆子自然是不怨。
但并不代表她不馋肉。
如今家里没人挣钱了,存的钱是花一点少一点的,林大江又要喝酒,她宁可自己吃得撇一点,也要林大江满意。
她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一顿肉了。
就她如今这个身手,也不可能去逮野鸡抓野兔的。
她盯着兔圈里肥硕的野兔,两眼都在放光。
过年期间,林大山送来那一碗干煸兔肉,那滋味,可让她馋了许久。
那油放的多,做出来的肉就是香啊!
刘老婆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想着怎么着,今天也得带几只鸡和兔子回去,打打牙祭。
院子门是带上的,刘老婆子很轻易就把门给推开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的踪影。
实际上,听了林糯糯保证不会没事,还会带回来大笔银子的保证话语后,林家人将心放到了肚子里,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林大山和林言去鱼塘那边了,林糯糯说她晚上想吃烤鱼,他们得喂鱼,顺便在鱼塘里逮两条大肥鱼回来吃。
而李婉娘在后院的枯木上,去摘香菇去了。
虽说木耳没养成,但那香菇还算争气,一直稀稀拉拉长着,隔三差五他们就能摘些回家吃。
这可比上山方便多了。
李婉娘要先把烤鱼配的素菜给准备起来。
豆芽啦、豆皮啦,香菇也要洗干净切成几刀方便入味,土豆片也要削得薄薄的一片片,还得泡一泡去粉……
总之,李婉娘绞尽脑汁,要把这烤鱼做得让林糯糯满意。
她端着装香菇的竹盘回去的时候,听到鸡圈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咯咯咯——
那鸡扯着嗓子,扑棱着翅膀,出很大的动静。
李婉娘还以为是鸡打架了,从后面进屋后,赶紧把竹盘放到灶房里,前去鸡圈查看。
这一看才现,鸡圈拴着的门竟然被人打开了!
门半掩着,她一推开,就看到刘老婆子佝偻着去抓鸡的背影。
这半年多刘老婆子日夜操劳,整个人不复从前中气十足的模样了,背开始有些驮,模样也更苍老,脸皮仿佛老掉的树皮,又枯又燥,耸拉在脸上,还往下垂,形成了一副撇着嘴的凶戾模样。
“你在干什么?”
李婉娘忽然出现在刘老婆子身后,她又专心致志的去逮鸡,再加上做贼心虚,冷不丁被这么一吓,身体猛地一抖,左半边身体颤得更加厉害了。
她转身,看到只有李婉娘一个人,心下一喜。
若说这一家子她最怕谁,第一自然是那个泼辣的林糯糯,第二个就是被他们捡回来的有钱家的少爷,那少年总是不说话,一双眼睛却幽幽的,跟野狼似的,看得人心里瘆得慌。
剩下两个人,林大山是她儿子,就该听她训导。
至于李婉娘,自从嫁到她们家,就逆来顺受的,被她压着过了十几年了,她最不怕的就是李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