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究竟是否是衙役,还有待考究。
但他们想要害她,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马车一顿狂奔,开启了疯狗模式似的,颠得林糯糯小身体在车厢里撞来撞去的,根本没法稳住身体。
那马车越跑越快。
宁州多山,村与村之间,多是被大山所隔。
而那一行人,则是带着林糯糯,往隔壁村行去,途中要经过一座陡峭的山,尤其是那山路,连绵弯曲,且崎岖不平的。
若是靠人力走,倒还算安全。
可这一辆占地面积极大的马车上路,自然就显得这山路越狭窄。
不知何时,那几个随车行走的“衙役”已然消失不见。
车夫架着马车往悬崖峭壁冲过去,随后看准时机,身体猛地跳下马车,矮身朝地上一滚,往山路靠山壁的内侧靠。
而那辆马车则不受控制的冲了出去。
砰——
随着一声巨响,马车狠狠的砸在山崖下头,四分五裂。
那人翻身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来到崖边往下张望。
看见那马车,以及摔死的马匹周围漫出的血迹,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说这山崖并不高,可下面都是乱石凸起,那个小女孩必死无疑。
他凝着山崖下,眸色晦暗不明,轻声道:“若是做了鬼,也别来找我,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说完,男人便转身离去,只是几个起落,眨眼间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与此同时,林家小院外,刘老婆子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一群人匆匆往她离开的方向走去。
为的那个中年男人一身青衫,下巴蓄着胡子,面容削瘦,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之色。
他旁边那个八字胡的老头,一身料子不错的衣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才穿得起的布料。
而两人身边,跟随了十几二十个人高马大的汉子。
这气势,看起来很是唬人。
刘老婆子吓得一脚踏进了路边的草丛里,带出一脚露水来。
她也没在意,而是目送着他们敲开了林家小院的门。
那个八字胡老头怎么如此眼熟?
“县令大人?!”来开门的是李婉娘,她一见到那老者,就惊呼起来。
这下,刘老婆子反应过来了,哦,那是县令老爷,官府的人啊。
不对啊,林糯糯那死丫头不是被衙役给带去见县令了吗?
都走了好一会了。
怎么如今县令又带人亲自过来找人了?
县令一行人被急急迎进了林家小院。
刘老婆子心下一喜,总觉得有好戏看了,连忙凑过去,将耳朵贴在篱笆墙外,专心致志的听墙角。
李婉娘见到县令后,心里那股惴惴不安感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县令也急得吹胡子瞪眼的,“什么?我派人来接林糯糯去衙门?我没派人过来啊!”
刘正青听得紧锁眉头。
林糯糯不见了。
他心中百转千回,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不敢去想。
身为朝廷重臣,虽说不可擅自结党营私,可那些朝臣还是因为政见不和等原因,私下分成了好几派。
其中有一派大臣,一向是看不惯刘正青这种两袖清风的为官之道。
他太清廉公正,哪怕他们就贪一点点,也显得他们是那么丑恶。
做官的哪有不贪的?
本来大家心照不宣的,可刘正青拿出来和他们一对比,他们立马就被打回原形似的。
朝中早有看不惯刘正青的人了,也从来见不得他好。
想来是一路跟踪监视他,见这林糯糯提出了制糖之法,为了不让他回去领赏,而故意把人骗走暗害了。
他依着林糯糯的法子,确实制出了微小的冰糖结晶,可细节部分并不完善,他还得向林糯糯请教。
这下倒好,事情做到一半,人却没了。
刘正青心里清楚,林糯糯凶多吉少了。
他万万没想到,那帮子人竟然如此狠毒,对一个孩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