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也说了,好生吃药,控制饮食,再精心照料着,虽然不能一下痊愈,但长年累月的慢慢调养下去,总有好起来的那天,那腿也能保住。
钱师傅自然对着老大夫千恩万谢,最后将人送出了院子。
老大夫临走前,还叮嘱了钱师傅。
“这病不能一直躺床上,你每天得扶着夫人起来,哪怕她再没力气,也要带她散散步,在院子里走上一个时辰,或者是带她打打拳,知道么?越不动,越虚弱!”
钱师傅自然是赶紧点头应下。
林糯糯在旁边拿着纸和笔,替钱师傅记下了这些医嘱。
身为掌勺大厨,钱师傅自然是认字的,虽然认得不多,但做厨子这将近三十年来,还是又学会了不少的字。
因此认字对他来讲,没什么大问题。
他见林糯糯如此细致周到,当即感动得一股热泪在眼眶打转。
钱夫人撑着身体,从床上下来,对着林糯糯直直跪下。
钱师傅赶紧过去扶着人,和她一起跪下。
他托着妻子的腰,自己却给林糯糯磕了一个。
“我钱大壮从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跪天跪地跪夫人,你是我除了夫人以外,第一个跪的人,我钱大壮衷心感谢你,我誓,我会替你好好打理酒楼,只要我活着有一口气,你林糯糯就是我钱大壮唯一的掌柜!”
钱夫人也热泪盈眶,颤抖着出声:“谢谢,谢谢你。”
林糯糯赶紧跑过去把两人扶起来,“使不得使不得,应该的应该的,不是什么大事。”
钱师傅眼睛一瞪,“有什么使不得,英雄不问出处,往往是英雄出少年呢!哦,不对,应该尊称你为英雌,你就是拯救我们夫妻两人的小英雌,长大了就是大英雌!”
林糯糯被逗得哈哈大笑。
总之,钱师傅和钱夫人,总算是能在小院里安定下来了。
林糯糯想了想,还给钱夫人演示了一遍广场舞,边唱边跳,摇着花手,踢着腿,告诉钱夫人,这是他们那边中老年人经常跳的舞蹈。
平常钱夫人要锻炼,就绕着院子散步,或是跳这广场舞就够了。
别看这广场舞简单,实际跳上一个小时,还是会出一身汗呢。
刚好简单容易上手,给钱夫人拿来锻炼再好不过了。
她那滑稽又可爱的样子,乐得钱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连脸上的病容都退了几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钱夫人亦是如此。
安顿好钱夫人,钱师傅气势汹汹的出门了。
去干嘛?
当然是去找那庸医的麻烦!
抓药吃的冤枉钱不说,每次去看病复诊,那诊金一次都要好几十文哩。
那银子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可人却差点被治坏,不找他找谁?
林糯糯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呵呵的跟着一起去凑热闹。
那庸医在一个巷子里开着一个小医馆坐诊。
来这看病的,大多都是图方便、或者是为了省钱的穷苦人。
虽然小巷子里有不少真材实料的赤脚大夫,但也有如眼前这个男人一般的庸医。
那男人留着两撇八字胡,下巴上也蓄着一截短胡子,看着倒像模像样的,没想到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那医馆每日接待病人的数量有限,大多是被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给包了,像他们这种没关系的普通人,可不是去不了大医馆,只能来这种犄角旮旯治病。
从前这医馆内坐诊的是个头花白的老大夫,当时医术人人称赞,大家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一剂药下去,药到病除的,大家对他很是信服。
况且这里方便,诊金又比大医馆便宜的多,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但一年多以前,那老大夫老死了,便由这个小胡子接手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