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总是在店内最忙的时候,说自己肚子疼,要去茅房。
这一去就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谁不知道他这不是肚子疼,而是偷懒耍滑去了?
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每次最忙的时候不见踪影,一到吃饭时间,他总是能及时出现,并且腆着一张脸,吃得比谁都多,生怕吃了亏似的。
就这种人,还给他涨工钱?不辞退他都算好的了。
掌柜的本来心善,也找他谈过好几次。
可王麻子我行我素的,屡教不改,反而变本加厉。
掌柜的不得已,只能将他给辞退了。
这样的人,给他机会也不中用,还是让他自生自灭比较好。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是抵赖不得的。
可王麻子仍然梗着脖子嘴硬装傻,实在是把钱师傅气得够呛。
他死鸭子嘴硬,哪怕事情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可他就是抵死不认。
钱师傅攥紧了拳头,咯吱咯吱直响。
林糯糯微微一笑,“王麻子,我来不是为了别的,是镇东糖铺的一名姐姐跟我说,你偷了她们家的糖,所以代她来劝你去衙门投案自的。”
“你胡说!”王麻子瞪大了眼睛,神色愤愤,“我何时去镇东偷糖了?”
林糯糯的声音几乎是压着王麻子的尾音响起,不给他丝毫喘息机会,“就是今天清晨,一个时辰前。”
“你含血喷人!今天寅时,我才杀完狗,提狗血去了镇东,这一东一西两个相反方向——”
王麻子神情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就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极力想表达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没想到一个疏忽就露馅了。
话说到一半,他才后知后觉,连忙闭嘴。
林糯糯耸了耸肩,真是个蠢货。
不过人做了坏事本就心虚,况且在激动或是恐惧的时刻更容易失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平常王麻子那点小心思都用到偷奸耍滑上去了,要么就是在赌坊内变着花样耍小聪明,久而久之变得一根筋,一时不察,就被林糯糯给套了话。
钱师傅,麻烦你替我把他押去衙门。
“好嘞!”钱师傅早就看不惯这好吃懒做又嚣张的小瘪三了。
他提溜着王麻子,就跟提溜着一只小鸡仔似的,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给制服了。
王麻子瘦得跟一根麻杆似的,所以要料理他,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一路上,王麻子叫得跟杀猪似的。
成功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但大家看到被提着的是王麻子后,都要啐上一口,又听说林糯糯要把他押解去官府,都是人人拍手叫好的。
这王麻子平常买个东西,都强买强卖的,一个肉包子两文钱一个,他买了几个肉包子,明明是十几文钱,他却只丢下几个铜板就一溜烟窜走了。
欺负那卖包子的老大娘拿他没办法。
要不就是偷鸡摸狗的。
外加他整日混迹赌坊,那名声自然也不好,身上还经常泛着一股子男人的臭味,谁能对他喜欢得起来?
因此,这是大快人心的事,大家巴不得王麻子这个祸害赶紧被关进牢里头呢。
王麻子还在嘴硬,嚷嚷着林糯糯他们冤枉好人。
对付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林糯糯自然也不想讲道理。
她在王麻子面前站定,阴恻恻的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谁吗?嗯,我就是被皇上旌表的那个林糯糯,我告诉你——”
她顿了顿,满脸认真,抬手指了指天,“我上头有人。”
王麻子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