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当下!
那暂别不到两个时辰的一人一马,从远处的一个小点不断在视野中缓缓放大,待得观望的更清楚些,众人只见,他们心目中的废物小殿下,马骑的优哉游哉,嘴里叼着一根青草,上半身随着马蹄前踏一摇一晃,俊秀的小脸儿上写满惬意。
莫不是这废物小殿下,压根就没去狼寨剿匪?
不能啊!
开盘的庄家们,不是派了探子尾随,说是已经上山跟狼寨的山匪们碰面了么?
想着想着,众人又开始不由推断,沈凉之所以能见了狼寨悍匪们还全须全尾的回来,用沈凉上一世大夏国的话术讲,那就一定是使用了“钞能力”。
也是,只要花足够多的银两,让狼寨丢掉这么多年在山上积累的一切,火消失在晋城乃至整个晋州范围内,永远不再回来,这不就跟灭了狼寨一样吗?
晋王府有这个底气。
毕竟对于一位曾马踏七国,还把整座大炎王朝的江湖搅动一遍的异姓王而言,其手握财富之巨,恐怕自立门户另建王朝都绰绰有余了。
随便甩个几十万两白银,还不就跟吃完豆子放个屁一样简单。
但很快,就有眼尖者察觉到了不对劲!
马还是出城时的那匹马,人也是出城时衣装整洁的那个人。
可马鞍旁边挂着的那个行李,却是不同于出城时那般干净,且变得更加鼓鼓囊囊了一些……关键是!
它随着马匹慢行,不断从里面往下滴落鲜红液体,在一人一马所过之处,留下一条细长细长的红线!
“那是……”
名为杨凡的年轻侍从,是最先觉那条红线的观望者之一。
他皱眉轻疑,继而瞳孔瞬间放大,音调略有拔高的惊道:
“公子!那是血!”
华贵青年脸色淡然,实则内心也颇为意外!
“看来这位晋王府的小殿下,似乎并不是传言中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啊。”
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杨凡不屑道:
“公子多虑了,这沈凉幼年检验武道资时,曾在我大炎王朝多处宗门邀请高手入府亲测,结果无不是宣称此子九宫闭塞,今生断无修炼武道的可能。”
“再者过去这些年来,咱们也没少关注晋王府的动静,哪次传回这位小殿下的行事作为,不是斗鸡遛狗、风花雪月?”
“除非晋王府隐藏的深同九幽,这沈凉又是万年不出一个的绝世武道奇才,否则怎么可能在浪费了大把时间的情况下,还拥有一身不俗的武道修为?”
听了杨凡的话,华贵青年微微一笑。
“嗯,那依你之见,这沈凉行李中装的是?”
杨凡满脸轻蔑。
“准是在山上侥幸打到的野味儿,放在行李中装腔作势呗。”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人头,那也是他晋王府花钱买来的人头,这买卖狼寨肯定乐意做,一个手下换一千、一万两白银,值得很。”
主仆二人以及城墙上城墙下万余名静候者,在或明或暗议论纷纷之际,沈凉已是驾马缓行到了城门口。
许龙衣率军相迎。
兄弟俩碰面,无需许龙衣问,沈凉就拿起马鞍上的行李,于万众瞩目下将其解开,随手往旁边一倒。
万众见之大惊!
那里面,竟是哗啦啦的不下百余只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