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仿佛有一座大山死死压在她的胸口,直逼得她喘不过来气。
“是这样啊。”
医生沉默地看向地面。
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没有哭。
只是心脏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闷地,一下下跳动。
将冰冷沉重的血液传至全身。
“五条悟,你疯了吗?!”
歌姬拦住大摇大摆准备离开会议室的咒术师,几乎喊破乐音。
“我现在很清醒。”
然而,她是不可能拦得住五条悟的。
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五条悟在狱门疆上打了一个小孔,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绳直接将咒具穿起,戴在脖子上。
“你知道你这样的决定到底代表着什么吗!”
歌姬几乎要被他气疯。
往日里这家伙虽然从来跟上层的人对着干,经常把那群半身入土的老人气得常备救心丸。
但是这一次,五条悟居然直接动手,拒不上交狱门疆,连以往和上层周旋的耐心都已经丧失殆尽。
“嗯……大概就是将我逐出高专,然后给我按上一个什么乱七八糟叛逃的罪名吧。”
最强咒术师一摊手,“说不定还会判我死刑还是别的什么。”
那群老东西早就看他不爽,这次抓到了他的把柄,不把各种罪名往他身上安才怪。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
庵歌姬想不明白。
“歌姬,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
五条悟摸索着胸前的狱门疆,墨镜后流露出来的眼神隐隐泛着冷意。
庵歌姬一顿。
“人老了之后,就喜欢想一些有的没的。”
“年事已高的人不愿意放弃手里的权利,想要获得更加悠久的生命;”
“实力不如之前的人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然后爬到更高的位置。”
“等等、别说了……”
庵歌姬下意识感觉到不妙,想要阻止五条悟继续说下去。
“歌姬,你要不要猜猜看,那群烂橘子,有多少和那个冒充了杰的家伙有关系呢?”
一口咬定引涉故事变的人就是夏油杰,二话不说布对夏油杰的追捕令。
逼迫五条悟交出狱门疆,对这一次学生们的拼死付出视若无睹。
“……那你现在是想?”
庵歌姬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攥紧。
“还有你的学生们呢,他们要怎么办。”
“选择了这个方法,你就不可能再回到高专了。”
也无法再回头了。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她都不可能再劝五条悟改变想法了。
“偶尔也需要转变一下身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