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业略有怀疑,回头看她,“真的?”
红绸点头,一脸顺从,“主公方才说要召红绸入院伺候,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嘿嘿嘿,小淫虫打死他!
崔衍,“……”
崔承业脸色瞬间阴沉到了谷底,他二话没说拉着红绸出了房屋,“你在这等我,很快。”说完,再次进屋,顺带把门也掩上了。
没多久,屋里便传来乒乒乓乓的巨响。
躲在暗处的崔大立马现身,刚想冲进去却被红绸拦住了,“大人不可,公子可是主公的亲孙,不过是争吵几句,您一个人外人还是别去掺和了。”
崔大皱眉,盯着红绸打量了片刻一把将她推开,正欲踹门,房门自己打开了。
崔承业脸上戾气未消,推门正好看见崔大推红绸,登时暴怒,对着崔大的裤裆一脚踹去,“哪来的狗东西!瞎了眼了?”
崔大没想到崔承业说动手就动手,招式还这么下三烂,一时没躲开痛得惨叫了一声跪在门外。
崔承业懒得看他一眼,上前抱着红绸,“有没有受伤?”
“公子不可。”红绸急忙推开他。
崔承业刚刚还一副要打要杀的模样,见红绸要与他生份立马变得委屈巴巴,“红绸,你别怕。”
红绸假装听不进,绕过他想进屋。别怕你个鬼,老淫虫要怪下来,吃不完兜着走的是她。
崔承业皱眉,眼看劝不住,不顾红绸反抗抱起就往内院走。
红绸装模作样挣扎,指尖划过崔承业的下颚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公子,您没事吧?”她有些懊悔,捧起他的脸小心翼翼察看,但又想起于理不合,眼眸忽而一暗。
崔承业看着心疼得不得了,抱着她一口气冲进自己的院子,小心放在床榻上。
红绸挣扎着要起,却被崔承业一把摁了回去。
“红绸,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真心想入我阿翁的院子吗?我不信你不懂这其中深意。”
“公子,红绸是低贱之人,去哪都是一样的。”
崔承业急了,“我不许你这么说,你不是低贱之人,你是与我一生不离不弃之人。”
红绸愣了愣,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因为这句话莫名心跳,但很快,她又把自己拉了回来。
“公子何须自欺欺人?你应该也是知道的,红绸本就侍奉过老郡公,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我不在乎!红绸!我真的不在乎!”崔承业笨拙摸着她的头,低下头小心翼翼看着她,“从前如何都过去了,往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红绸,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红绸别过脸,“泥泞之身配不上公子。”
“不是的!我很脏的!红绸,我以前年少不懂事,我碰过的人多到数都数不清,我早已是不洁之身,所以……我们很配的!”
红绸,“……”淫虫,鬼才跟你配!
“不是!”崔承业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给了自己一嘴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嫌弃你,我的意思是我不好我不堪,是我配不上你。”
崔承业抓了抓头,急得都快火烧眉毛了忽然想起怀中还有一包苏记的陈皮糖,他赶紧掏出油纸,挑了一块糖酥塞进红绸嘴里。
陈皮糖回甘的清香在嘴里生津,红绸抿了抿嘴,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崔承业,“这是京安老字号的陈皮糖,这些天你总喝药,我怕你觉得苦便出去买糖了。红绸,西蜀乱局唯有你对我不离不弃,我崔承业以前有眼无珠不懂你的好,但我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犯浑,也不会再寻花问柳,我就守着你。”
“可……”
她刚张嘴,崔承业抬手点住她的唇,“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你不脏,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干净最清清白白的小娘子。”
“好了!方才在书房大闹了一场我得回去给阿翁赔不是。别怕,一切有我。”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见她没有反抗笑得像个吃了糖的孩子,“这些都给你,你若喜欢我以后带你去买。”
他又摸了摸她的头,“晚膳等我回来一起吃,吃完饭我领你去逛夜市?”说着他又要亲。
红绸撇过脸,将他推开,“不是说要去找主公赔罪吗?”
崔承业有些失望,却也不想勉强她,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都折回来叮嘱,“要是饿了就先吃,不等我也行。”
红绸轻嗯了一声,崔承业这才放心出了门。
待人走后,红绸盯着手里的陈皮糖看了许久,有些败气踢了踢床榻,“姑奶奶本来就清清白白,别以为你说两句就能改变你淫虫的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