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是从房到人,都给我预备好了。”
端木亭不由得意了,“那是~”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
果然,就对上了钱芊芊眯起来的眼睛。
“骗我好玩么?”钱芊芊扔下一句话,转身回了后院。
端木亭拔脚就追。
“我没骗你。”
钱芊芊坐在院中,一脸不信。
“我只是没把话同你说全。”端木亭没招了,只能老实交代。
钱芊芊抬眼。
“这个店,是我旧友的祖产,他被歹人所害,家产尽数罚没,我也只保下这一个来。”
端木亭看着这方小小的院子,声音有些低沉。
“我琐事繁多,无暇顾及这里。正好知道钱姑娘想盘个店,我就动了私心,想把这里托付给姑娘你,也算帮我个忙。”
端木亭平时说话随意,可是真认真起来,声音宏厚低沉,自带一股磁性,听着就叫人相信了去。
钱芊芊被他三言两语说得转了身,此时正不错眼地盯着他看。
“所以你那天夜里,是想念旧友了?”
端木亭想说不是,可是张不开口。
钱芊芊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能得侯爷这样朋友,也是幸事。”
端木亭见她不生气了,就有些得寸进尺,“钱姑娘何必见外,你叫我端木就挺好。”
“端木。”钱芊芊也不矫情,“你虽这么说,可是到底是我占了便宜,这些就算是你入股,算我给你打工,你叫账房记好了帐,年年等分红吧。”
端木亭没想到她还记得这茬,不禁仰天大笑,“你啊,这性子真是。”
端木亭走到桃树下,扶着树干:“要是陶老大人还在,你们一定会成为莫逆,这宅子合该你住。”
听他这话音,钱芊芊不禁一愣,“陶老大人?是吏部老尚书陶佑思大人么?”
“钱姑娘也知道他?”
“知道的,家父敬佩陶先生人品,常与我们兄妹说起先生的事来。”
要不是钱易鸣敬佩陶佑思,也不会一听严律明是受他牵连被罢官,就起了同情之心,又是接济又是嫁女的。
端木亭也想到了严家同陶佑思的关系,心里一阵唏嘘,谁承想这老大人竟所托非人呢。
“陶老大人一生尽忠,出师未捷惨遭陷害。可惜他半生的心血全部遗失,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端木亭抚着树干想起了当年和陶佑思在树下品茗的场景,那时候陶佑思曾说起过他已经搜罗了一份重要的证据,再整理一下就可以呈给陛下,到时候就是扳倒摄政王的杀手锏。
没想到过了一日,陶老大人就被下了大狱,紧接着就是全家问斩,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